【莉可丽丝】《Lilybell Recoil》终章：“冬”逝(18)

就当东恍惚地立在原地，澪用力将他推进一旁的掩体。
“你没事吧。”澪把释放出来的气囊卸出背包，跑到东身旁，从包中掏出了一卷绷带，“衣服脱下来。”
靠着墙滑了下来，东瘫坐在地上，回想起了似曾相识的一幕。东低头看着身上开始渗出鲜血的制服，又看看澪手中的绷带，才猛然地回过神来。
在茫然若迷的幻觉中，东走出雪地，他回到了现实。
东摆摆手拒绝了急救，因为胸腔的疼痛，他费力地呼吸着，放弃了解释太多的想法。东将手机和通讯设备丢到地上，把地上的手枪递给澪，然后才扶着墙撑起身体。东站起来了，他感觉脚下的地坪有一种不曾有的酥软感。东不想在乎那么多，他的嘴里费劲地挤出了一句话，犹如下一秒他就要断气了。
“离开，这。”
“去哪？”澪似乎早有预谋地从背包里掏出一份地图。
东飞速地搜索着地图。他知道周围基本不会有藏身之处，从这里离开后，到处都是监控……作为算是有国籍但没有户口的孤儿，而且没有任何有效证件，他们能去哪呢？

“会，中文吗？”
“以前学过。”
东当时轻轻笑了一下，但笑容只有身边的她才能勉强察觉到。东决定，前往一个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去拜访的地方。
他指向地图上的一个位置。
叛徒和逃兵离开了车库。
刚刚从车库出来，东就打了一个哆嗦。映入眼帘的是银装素裹的街道，刺骨的寒风凛冽地刮过街头，纷飞的雪花漫天飘荡着。皑皑白雪落在街道上，宛如冰清玉洁的白色地毯，掩盖去万物本征的底色。
他还是忍住将冲锋枪放进背包的想法，东将手中的枪折叠成不太引人注目的手提盒，虽然暴露武器本是要得到处分的行为，可是东无暇顾及这些，毕竟他现在是个叛徒。也不用想进行什么交替掩护，在绝对的劣势下，两人只是想尽快达到目的地而已。
怅然若失的情感从东的心底漫涌上来，他觉得这种感觉大概是懊悔。可无论他现在怎么想也无济于事。
他告诉自己，现在若想活命，唯一的选择就是逃跑，一刻不停地逃跑——逃出这个城市……逃出这个国家……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