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升华非命定之路(7)

『我终究回到了此处。我会在这里等下去的。』藤原妹红说。她朝我可怜地笑了笑，又继续节制了自我流露的情绪。藤原妹红便那样等了四年十一个月零两天，这段时间说短不短，我一直住在这里，仿佛睡一觉醒来便过了这么长时间，它和就我所知晓的历史的长度相比，简直是沧海一粟。最终，蓬莱山辉夜从另一边走来，藤原妹红勉强地睁开眼睛。
『你迟到了很长时间，这次我甚至无法计数。』
『刚下过一场雨。我走在路灯下，就像坐在昨日的天桥上。潮湿的影子拖得很长，远处的火车若隐若现地冒出蒸汽来。霓虹灯还不断地闪着，午夜的钟楼因为玻璃瓶叮叮当当的气息而越来越矮。电线杆和铁塔交织着，切割出小块酒红色的夜空作为背景。我沐浴着致幻的灯光，侧身靠在天桥上眺望过去，要走向记忆中无限增值的季节。此时「万物生长」包围着我，只留下这个时节炽烈的气流，然后万物便开始从火焰中生长起来。』蓬莱山辉夜说，『我这时往往痛哭流涕，哀伤不已，与你同样的是，我只好忍受着被过去撕裂、被记忆折磨的无尽痛苦——你是否已然摆脱囿于过去的状态？——最终在新一天曙光的沐浴中，我短暂地回归于现实，不断地给自己安慰——我决定还是继续活下去。』

『经过了这样长时间的流逝，我终于得以理解你的思想，于是我也踏上了和你一样的遥远的路途。区别于你的意志，我依然保持着我作为人的情感，而洗脱了理性的桎梏。——而我如今来到这里，只为了和你道别。我想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迟来为你带来了困难，还请你原谅我。』
藤原妹红沉默着，她正呼唤着我，在宁静的黑夜中，我从楼上翻下，落到地上。蓬莱山辉夜与我招手，她对藤原妹红说：『她就是和你一路走来的同伴吗，真的很称职。我衷心祝愿你。来吧。』
在藤原妹红的示意下，在蓬莱山辉夜的邀请下。我走上前去，手穿过蓬莱山辉夜的胸膛，差点被无尽的炽热所燎伤——那是来自心底的，关于『爱』的火焰——最终拿出一颗仍跳动着的血红的心脏。此时无数种稀有的声音流入我的耳朵，无数种不同的思想涌入我的脑海；片刻后它们变成了和谐而悦耳的音乐，仿若正呼唤着我，呼唤着我进入丰饶的海洋。
『其实我原本打算接着使用它……』蓬莱山辉夜看看藤原妹红，又看了看我的手，忧伤地笑道。藤原妹红示意我将它放在天平的一端，然后她默默地在另一端放上一片洁白的羽毛。一阵风吹过，天平在晃动中逐渐趋于平衡。剩下的只是沉默。藤原妹红的脸上挂着如释重负的微笑，轻松得仿佛已经解脱一般，她看向蓬莱山辉夜，后者已然哽咽着注视这一切，终究无法掩抑由孤独和虚无感带来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