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原战歌 第十五章(2)

“你就非要在这种时候乱来吗？！”海格莉双手猛拍桌面。
“正因为是这种时候。”卡尔仰面叹息，“凡佩尔的领主死了，边境会越来越危险。艾德里以外的地方，乌萨人被杀光了！难道你们想就这样看着村子毁灭吗？”
眼看着伊芙丽眼圈红了，默默地低下了头。
没想到卡尔这次会如此坚持，而且他所言非虚，海格莉也没了气势。但她还是出声反驳道：“那也不是非要这样胡来吧！实在不行，我可以暂时驻守在那边...”
卡尔面无表情地问道：“即是，你选择放弃艾德里城吗？”
“那怎么可能！我只是想...至少暂时还...”
海格莉双手撑着桌子，思索良久，也没再说出话来。
安娜从一开始就静静地坐着，手指不停敲打着大腿。几次张嘴，她都没把话说出口。后来她瞥见身旁的沃兹望着对面的海格莉两眼发直，便用胳膊肘使劲顶了他一下。
回过神来，沃兹开口说道：“艾德里城当然是我们安身立命的根本。没有了城池，也就失去了一切。虽然我也觉得这时候分散兵力有很大风险...”他挠了挠头，“但是突然要让乌萨人搬进城里，恐怕会造成难以控制的混乱。眼下也只能先强制他们住到农场...”话还没说完，他就被狠狠地踩了一脚。

“乌萨与贵族的问题怎么样都好，现在最紧要的根本不是这个吧！”安娜说话时眼神闪躲，好像回避着所有人的视线，“费恩·巴特利为什么会死，我们都很清楚。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去年的外敌入侵是泰德尔在主使。那些人什么手段都用的出来...为了对抗他们，我们必须尽快掌控凡佩尔。”
“这确实是我们无法回避的重大抉择。”沃兹点头同意，“尽管有违道义情理，但这样就能解决我们眼下的问题。反之如果凡佩尔被对手控制，我们将十分被动。”
“这时候还要说什么道义情理？”安娜小声抱怨道。
卡尔没怎么犹豫便回答：“我们原本就不想牵连周围的城邦，但他们还是被卷了进来。失去领袖的凡佩尔军无法成为一股战力，被逼上战场也只会沦为拖延战火的灰渣。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又怎能出于利用而把他们拖进深渊。”
“但是，即使我们不做，敌人也会去做啊！到时候凡佩尔就会变成用来进攻我们的跳板！”安娜终于忍不住大声地说出来，“总是坐守方寸之地怀揣着美好的愿景是不行的！至少以泰德尔为对手是不行的...”
“我相信你说的。”卡尔向安娜投去温情的目光，“但，如果失去了信念，要比面临任何危难都更加可怕。我们的目的，就是守护脚下这一方土地。为此，我才能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