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原战歌 第十五章(5)

“既然每个人都有嫌疑，也不必表决了。此事就按照阿蒂娜大人的意思。当然，我迪亚斯家也会接受阿蒂娜大人的排查。”拉曼收起图画，望过来的眼神也缓和了。“那么，下一个议题。”
“实际上是由暗杀事件引起的。民众暴力抗征在多地频发。军队对强盗团伙放任自流，导致盗匪肆无忌惮，公然与教廷对抗...”
“等一下。”阿蒂娜打断拉曼的话，“我好像没有听懂拉曼大人的意思。这些问题是由暗杀事件引起？”
“是的。”拉曼回答，“这些问题的根源，都是执政力量的突然削弱。”
“拉曼大人的意思，难道是说与强盗勾结压榨民众，是正确的事情？”
“与现在的混乱局面相比，是的。”
“拉曼大人说出这样的话，考虑过写在墙上的这些教义吗？”
“为了纠正世人之罪，我们甘愿背负恶业。”
“‘背负恶业’可不是‘成为罪恶之源’！”
“阿蒂娜大人。”拉曼停下来，跳出争吵的节奏。“关于教义的探讨我们可以改日进行，今天要商讨的是对策。”
阿蒂娜也喘了口气，但眉头仍未舒展。“对策有什么好讨论的。像之前一样，继续降低地租和赋税，民众的抗争就会缓和下来。然后敦促地方那些窝囊废军队去清剿强盗土匪！”

“已经没有那样的缓和余地了。”拉曼断然否定，“斯塔克家以矿山资源和手工业为依托，阿蒂娜大人可能对农业不那么了解才一再如此提议。如果过于放松对农民的约束，将会动摇权政之根基。”
“难道农民自由一些就会不去耕作了？我们应该背负上恶业去抹消的，难道不是那些罪不可赦的盗匪吗？为何我们要一再将剑挥向人民！”
“阿蒂娜大人。盗匪从何处来？我们的力量又从何而来？世人愚昧。如果不能驱散其懒惰、消解其贪婪、震慑其傲慢，我们将失去手中之剑。越是势弱，越要挥剑。我想这个道理你比我更清楚。”
那一瞬间，阿蒂娜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个横尸遍地的战场。是的，自己正是凭着沾满鲜血的双手才爬到这个男人的面前。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还有..什么需要再确认的...“既如此，拉曼大人又有何良策？”
“只能再扩大征兵，同时镇压一切反抗。”
整理起心绪，阿蒂娜不再就此争执。“那么，各位司祭大人，请表决吧。”
大多数人摊开手掌，比向拉曼一侧。
拉曼点点头，“下一个议题。”
“关于堪萨克山脉的持久战况...”
拉曼突然沉默了。看样子在犹豫要如何恰当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