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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都发现了这个异常情况，同时放出力量探听。能坐到副总这个位置上的没有哪个是傻子，他马上察觉到公司对这个竞标的失败有所怀疑，脑子里开始不断出现各种脱身的计策和想法，被三个人听了个干净。卢钤蕴从来没这么有针对性的去监听过别人的想法，所以注意力非常集中，希望可以在某个闪现的画面里找到有价值的线索。而就在某个瞬间她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她“抓”住了这个人思维更深层的东西，凭借动物一样的直觉她顺着这个感觉“走”了进去，进入了他的记忆。并不像影视剧中演的，记忆像是被分割的片段一样散落各处，它是一条连贯的隧道，如同一部没有剪辑的电影，和现实世界的时间尺度完全一致，包含了一个人经历过的每一秒钟。隧道由一帧帧排列的记忆组成，你不能“快进”对方的记忆，只能自己加快脚步“略过”不需要的部分。
“小心，就算是普通人你也可能会被发现。”
卢钤蕴正充满惊奇的行走在记忆的隧道里，齐建的声音从她身后远处传来。齐建察觉到卢钤蕴进入对方记忆后，第一时间就想拉她出来，但是对方没有一丝反抗完全没给他机会，所以他现在只能远离两人接触的位置，在远处提醒卢钤蕴。
一开始卢钤蕴会不断被对方记忆中无关的细节所吸引，像追着骨头的狗一样被不停带走，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这样做存在着迷失的风险，于是定下心来开始专注于寻找线索，搜寻的速度也越来越快。随着不断深入对方的记忆，她开始有了一种怪异的感觉，记忆画面中每个人的眼睛都开始有意无意的看向她，仿佛是在监视她。一开始她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记忆怎么可能会“看”呢？但是随着越来越强烈的压迫感，卢钤蕴实在顶不住，偷偷瞄向身旁画面里的一个小男孩，男孩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正赫然从画面里盯着她，与此同时，整个隧道里所有的眼睛也都缓缓转过来盯住了她。卢钤蕴瞬间血压就拉满了，心跳却几乎停止，这种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的感觉太让人毛骨悚然，她知道自己应该是触发了某种心理防御机制，所以只能顶着几乎临界的压力转开目光，垂下眼睛去看景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隧道里的眼睛依旧紧盯着她，甚至连隧道本身也缩紧了一些，卢钤蕴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她右手抓住左手用指甲扣住手背，尽量用疼痛转移注意力，让自己不那么紧张，然后缓缓地开始后退。一开始她的速度非常慢，甚至都不敢转身，渐渐她发觉，随着她离开记忆深处越远，盯着她的眼睛就变得越少，才终于放开了速度把自己抽离出去。
“你怎么样？”
齐建看到卢钤蕴一直空洞的眼神动了一下，知道她已经回来了，首先先去看监控画面，见对方只是皱着眉四处看了看，没有什么异常，这才去查看她的状况。
“没事。”
卢钤蕴摆摆手没说什么，实际上已经出了一身虚汗，手都有些发软。她强作镇定地打开备忘录，开始在里面记录自己找到的东西，几乎将双方最近的几次会面内容和时间地点都写下来才停下。这些线索对完成后续调查已经是绰绰有余，齐建也放松下来，拍拍她的肩膀。卢钤蕴只是笑了一下，也再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