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田夜的酒(微小说)
(作于贰贰. 拾壹. 伍 凌晨,于陋案旁)
洪二苟忧惧了许多时日了,令人忧惧的事多到他难以想象。作为饱食终日的人,他有些感谢这类日子;而作为麻木的人,他对世人唾弃的一切“糟粕”看得顺眼。现在他感到恐惧。
“有什么可惧怕呢,我们只是让事情变好罢了。”邹主意跳上麦垛,躺在星辰下面,夜里很寂静,邹主意的声音显得巨大无比,吓飞了一群麻雀—— 它们大概是来麦垛附近找些吃食。
洪二苟不言语,全身上下打哆嗦,他疑心自己是在打摆子,又或者过分神经质了——他经常如此,过程和结果都是如此,他在忧惧中生活,在忧惧中结束一天,也许会在忧惧中结束一生。
邹主意在他旁边滔滔不绝,“从那时起,世界上所有的人就都可以独立地思考,自由地表达了——而只要这样,我们的麦田就更友爱,我们的歌曲会更华美,我们的一切才真正拥有意义……”邹主意的眼神像鹰一般,仿佛盯住了四周的一切,当然也包括洪二苟,洪二苟一阵发麻,而这份发麻感似乎立即为邹主意所注意到。
“二苟,你对此有什么意见呢?你也不想杀人犯事件天天发生,你也想要一个更好的麦田,你也想犁地罢,春耕罢……你害怕,这只是源于你根深蒂固的小农思想,麦田,像你这样子,可是不行……当农田机械化之后,我们农机会更好,还可以装水泵,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