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世事

第二章初始世事 当我回想我那浑浑噩噩的童年时代，首先出现在我眼前的有两个形象：一个是体态犹如少女般的母亲；另一个就是与之相比毫无体态可言的女仆佩格蒂，她长着一双甚至能把她那张脸都映黑的大眼睛，还绯红的双颊和结实的手臂。
一天傍晚，我在壁炉前给佩格蒂念了一篇关于鳄鱼的故事，不知是我念得过于动人，还是她听得过于认真，我的故事竟给她留下一个模糊的印象，让她觉得鳄鱼应该是一种蔬菜。我当时非常困，已经没精力向她解释什么了，但还是不愿上床睡觉，仍坚持等我母亲回来。
我看佩格蒂的形象逐渐变得高大，便用食指使劲把眼皮掰开，盯着她所做的针线活。我看到她那块用来擦缝衣线的蜡头，看到她那个绘有圣保罗教堂的针线匣，还看到她手上戴着的铜顶针。在昏黄的灯光下，我突然觉得她十分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