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之境 —— “你听见 锣声 了吗？”(13)

那你呢，听见锣声了吗？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空天境，未央宫。东方坐在案前，看着自己的手掌和画出纸外的那道墨迹，沉思良久。
坐在对面的琉璃小声问道：“东方，东方你怎么了？”
东方回过神来，缓缓抬起头，试探性地轻声问道：
“你听见 锣声 了吗？”
“什么锣声？”琉璃不解地回问。
东方转过头看向先生，他“啪”的一声将手中的书简摔到了地上，提着戒尺向东方走来。
琉璃惊慌地小声道：“东方，东方……”
东方却没有害怕，她直起腰，对还在远处的先生喊道：“先生，你听见锣声了吗？”
先生怒目走近，没有回答，直到走到东方身旁。
“伸手。”先生说道。
“先生，我刚刚听到了一声锣响，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你上我的课的时候都在做梦吗？”先生盯着东方问道。
“我没有，先生你去过镜央宫吗？你知道什么是虚空鲸吗？我有一些事情要和你说，和白云上师说。”东方试图解释。
“伸手。”先生用冷峻的语气说道，她看着东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

东方这才意识到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她看了看身后那座踊起的山峰，再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滚落在桌上的笔，觉得无比的失落和落寞，自己明明经历了那么多，却还是……
她低下头，无所谓地抬起手掌，任由戒尺打在她的手心，还是钻心的疼痛。
可她已经做出了选择，回到这里。
一声惊鸿一般锣响从远空传来。
东方猛然抬起头，双手紧紧攥住了先生的戒尺。先生吃惊地看着东方，试图把戒尺从东方手中抽出。
没有再问了，东方清晰地听到了那一声锣响，更其实，她看到了那声音的形状，飘荡的回声中，有什么东西在其中开放。
东方站起身来，推开先生，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提起裙摆，光着脚掌，跃上桌案，踩着画纸，穿过未央宫，轻盈无畏的脚步下，是星河流转，四季更迭，她奋不顾身地奔向了那回声开放的地方，那是充斥着光芒的地方，有什么在等待着她，有什么在向她召唤。
直到，再次踏上了那如镜的水面，光芒散发的终点，有另外三扇门在水面上开放，一扇开向大海，一扇开向麦田，还有一扇开向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