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铁底湾（7-9）(2)

在这种情况下，邓正卿部直到第十三轮齐射方才取得近失，比预计晚了五轮。在那之后，虽然有八艘潜艇先后打出跨射，但命中弹却迟迟不肯出现。指战员们唯有更认真地瞄准，更慎重地开炮，直到第二十轮齐射，终于实现了零的突破。
首开记录的是甘辉号。这艘标准型鹏发级打出的四发203毫米炮弹，有一发落入凯撒号与汉尼拔号之间的海面，一发对RN第二战列舰中队旗舰凯撒号形成近失。
另外两发则是不偏不倚，正好砸进凯撒号舰舯。203毫米风帽被帽穿甲弹，对付战列舰上层建筑绰绰有余。第一发炮弹命中左舷烟囱，把这座黄白色的圆筒拦腰炸断，碎片落得满船都是。第二发炮弹则把通风筒炸了个粉碎，顺便切断了多条左舷传声铜管，给舰长指挥作战带来不少麻烦。
更重要的是，这两发炮弹让凯撒号燃起了清晰可见的火灾。“伟大舰队”尤其是第二战列舰中队官兵，终于意识到史上最长的战列线并非无敌，没有能把敌军炮弹弹开的魔法结界。“我的心情，在那一刻急转直下。”伦敦号的哈维中尉，在日记中伤感地写道：

“凯撒号的爆炸表明，海战步入了最为艰难的阶段。没人知道会有多少人阵亡，没人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不是自己，更没人知道炮火还会持续多久，敌人究竟会在什么时候放弃。我们只能在一片未知当中继续战斗，不停地开合炮闩、装填弹药。尽管我们再清楚不过，绝大多数炮弹只会白白浪费。”
冥冥之中似乎有双无形之手，随意干涉凡人命运。哈维刚写下这段话不久，伦敦号就挨了一发203毫米。那发炮弹以低于20度的入射角，“轰”地砸上9英寸厚的水线装甲带。由于华夏穿甲弹使用钝头穿甲体，这发炮弹发生没有跳弹，而是从装甲板上挖走了“至少四英寸厚的钢皮”，最终在副炮炮郭上方爆炸。
穿甲弹的炸出的弹片又厚又宽，像利刃一样斩断了6英寸炮身管。哈维中尉当时整炮塔里面，而且A号主炮塔恰好完成装填，马上便要开火，所以他根本无暇记录心情。不过，就算哈维真有机会提笔写作，大概也只会发些第二发命中弹来得太快，华夏海军运气实在太好之类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