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吕斯的邻居(7)

不过，马吕斯正在苦闷中，他没有心思去揣摩其中的奥秘。如果这些信是别人遗失的，那就是哪个人拿它们专门来捉弄人的。况且，也不能肯定这几封信就是那两个姑娘遗失的。
总之，在马吕斯看来，这就是一叠没有价值的废纸。他把四封信重新装回到信封里，随手一丢，扔在角落里，便上床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马吕斯刚刚吃过早点，正准备开始工作时，忽然听到有人在敲门。
“请进。”马吕斯说。
门打开了。
“有什么事吗，比尔贡太太？”马吕斯问道，但眼睛没有离开桌上的书稿。
“对不起，先生……”来人说，却不是比尔贡太太的声音。

那声音低沉而微弱，还稍微有些沙哑，就像是老头子因为饮酒过量而形成的破嗓子。
马吕斯急忙转过身去，看见一个了年轻的姑娘。
那间屋子的窗户正好对着房门，昏暗的光线从窗上洒下来，照亮了眼前这位姑娘的脸。
这个姑娘半打开房门站住，她脸色苍白，身体枯瘦，只穿着一件衬衫和一条裙子，裙子用一根绳子当腰带系着。看得出来，她冻得瑟瑟发抖。那姑娘半张着嘴，牙齿不全，两眼无神，显得大胆而又下贱，身形像个未成年的女子，而眼神却像个堕落的老妇。这个集软弱和可怕于一身的姑娘，让人看了有些伤心。
更让人心疼的是，这个姑娘并不是生来就这么丑，当她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也是非常漂亮的。但美丽和青春却随着贫穷的折磨和生活的堕落消失了，这张年轻的脸像是隆冬的阳光消失在乌云后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