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吕斯的邻居(14)

“我看了车号的呀！”
“聪明姑娘！”
为了迎接慈善家的到来，荣德雷特刻意做了一些准备：首先，他浇灭了壁炉中的火；然后，用脚踹穿了唯一的一把椅子，并把它踢到了屋脚；接着，他让小女儿用手打破了床边的一扇玻璃，并且从自己的衬衫上撕下一条布，包住了女儿受伤的手，这样，衬衫也破了，让他很满意；最后，他让自己的老婆躺在了其中的一张破床上。
那男子向四周看了一遍，好像再检查有什么疏漏似的。他拿起一把旧铲子，撤了些灰在浇湿的焦炭上。
然后，他站起身来，靠到壁炉上，说：“现在，我们可以迎接那位慈善家了。”
冷风嗖嗖地从窗口灌了进来，白茫茫的雾气也在往屋子里钻，破碎的玻璃窗外面，雪正下的起劲。

这件破屋子里寂静无声，大女儿正擦拭着黏在她斗篷上的泥巴，小女儿还在悄悄地哭泣。那位母亲把小女儿搂在怀里，频频亲吻着她的额头，劝她不要再哭，担心再惹父亲生气。
她的父亲反倒不那么想。
“不对，不对！”她父亲大声叫喊着说，“正好相反呢！你大声地哭，使劲的哭，这样会有好处的。”
接着，他又转头对大女儿说：“为什么他还不来？万一那位慈善家不来，我泼灭了火，摔坏了椅子，撕破了衬衫，打碎了玻璃，那岂不是太冤了！”
“还划伤了我们的小妹！”母亲接着嘟囔道。
不一会儿，传来了敲门的声音。那男人急忙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深深地行了个礼，满脸堆笑地说：“请进，先生！久仰了，我的恩人。这位标致的小姐，也请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