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此一生（玦启）10(2)

【……】
【白玦白玦，你总是冷冰冰的，知道人家私底下都叫你什么吗，冰块儿！可是谁教你长得好看呢，就算是块白冰块儿，我也喜欢。白玦白玦，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一个人唱独角戏很没劲诶。】
少年这样吵着闹着，白玦终于放下了书卷，轻声道：【你希望我说什么？】
见对方搭理自己，少年简直要乐开了花：【嘿嘿，就说你也喜欢我，白玦，你也喜欢我吧？】
【嗯。】
【那你给我做媳妇儿吧，虽然我娘说你还没出生那会儿，我们两家就定了亲，可我还是希望你是打心眼儿里愿意嫁给我。】少年脸颊红红的说道，他真的难得脸红，偏偏在白玦的面前突然变得害羞腼腆起来。
可是，那时的白玦却说：【那你呢？天启，如果调换过来，你也愿意嫁给我吗？】
少年听了，不禁抓耳挠腮，不明白白玦提的这是什么怪问题。
直到十二岁那年，他看到了不一样的白玦，仍旧是粉雕玉琢的小人儿，却是做男孩儿打扮。虽然也挺好看，但就是哪有不对劲。
【怎么突然穿成这样？】天启问。
【不好看么？】白玦反问。
天启还是第一次听白玦问起这种问题，禁不住有些意外，他总以为白玦不在乎这个，当下却也老实答了：【自然是好看的，白玦你怎么样都好看。就是——】
【就是什么？】白玦紧盯着天启的脸，薄薄的唇瓣抿成一线。

【有些不习惯吧，我说不上来，白玦，要不你还是换回去吧。】
天启斟酌着说道，眼见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一点点地暗下来，不由地心下一惊，不知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但一定是错了。
【白玦我——】
正手足无措之际，天启他娘亲来了：【哟，小玦儿这身可真好看，果然，男孩子还是这样穿神气。】
——男孩子？
【娘亲，您说什么呢，白玦——】
——白玦怎么能是男孩子，那个初见时依偎在母亲身旁安安静静的小姑娘，那个他要娶回家的小姑娘，怎么能是男孩子？！
闻言，天启他娘反而是一脸的困惑：【白玦当然是男孩子啦。】她瞧瞧满脸写着崩溃的儿子，竟是噗嗤笑出了声，【傻小子，你现在才看出来呀，我还以为……算了算了，一场乌龙。】
——乌龙？
【小玦儿生下来身子就弱，三天两头生病，请了好些大夫愣是看不出个名堂，才想了这么个法子，没想到还真有用。不过男孩子嘛，年岁上来总不能一直穿裙子吧……】
——原来如此，原来白玦是个男孩儿，什么喜不喜欢，什么以后嫁给自己，都是骗人的，骗人的……
【天启，你跑哪儿去？】
娘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但少年什么都顾不得了。
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自己被骗了。
不，骗得他团团转的其实是他自己，他们其实都知道，只有他没有看出来，只有他还傻乎乎地以为白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