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挪威的森林,从抑郁者角度谈日本文学抑郁的美(2)
村上春树眼里,爱情的必要部分就是男女性的吸引,交合。并非曾经你告诉我你提倡的柏拉图式(柏拉图式不考虑性的吸引,其实源于柏拉图是个基佬),其实你看日本人的文化,性学多么发达?你看我们中西方人从来描写性都是一番云雨,但日本人有著名的《江户川四十八手》,以及我们以前美术课上葛饰北斋画的小黄图。这个民族很重视性,如果你对性感到隐晦弃而不谈,你对有些日本作家的理解将会差上几分
结合这些,你再细品,直子为什么在第一章倒叙的时候会那样冷静?这种冷静,是一个人铁定心思想死的弥留之际,才会这样的。这已经不是悲伤了,这是极度的绝望。普通的悲伤到了中国诗人们,就是怨天怨地,而绝望,是连抱怨的空闲都没有,一心想着死了。你们正常人可能很难体会抑郁这种情绪,实际上,处于这种状态之下,你的脑子里会把悲伤的事情来会播放,感到自己活着太累太累了,只想死,满脑子都是想死。根本没有抱怨的必要。日本人的悲伤,是建立在大正之后,成千上万的日本人前赴后继的自杀,发展到村上春树这个时候,算是比较成熟了。这种独特的抑郁风格,赋予了这部作品孤独的内涵。不是讲百年孤独嘛,你对比一下,什么才是孤独?村上春树说清楚没有?
对了,我上面三个问题是击溃直子的核心。其实还有更细节的地方。每次遇到挫折或者陷入抑郁,直子都会在之后说好了一点。我没有讲清楚,打个比方,直子死前的抑郁,后来还拿起笔来写信,类似于回光返照,癌症病人临死前一段时间也会好一点(比方只考虑性质)。每次发病都没有和渡边联系,但发病之后总会告诉他我挺好。这之间有很多的思想过程,相信我前面讲了这么多也无需赘述
在结合上面,我首先宣布渡边无罪。渡边和永泽排解性欲就是这样,我们不理解,自慰不好吗?这里要考虑文化因素以及思想因素。为什么渡边和直子做了以后还出去找女生?为什么后来绿子给予他爱情他却不愿意和她做呢(口交还是帮忙手冲其实是渡边的让步,这是对绿子的温柔拒绝)?村上春树又一次站在正常人的角度细致入微地写出了面对精神病人的态度。开始处于怀疑,她是不是因为感情没法控制和我做爱了呢?后来才坚定。所以从这里,你可以看出性爱在日本人眼里也是一种表达情感的方法,和拥抱一样,如果是中国人的话,啊她和我做爱了我就要为她负责对吧。这个是文化差异
永泽同样我也认为没有值得指摘之处,在这样悲观的日本社会里,在他看来只有浪荡是解决的唯一方式。他不喜欢被情爱约束,我猜测源于童年创伤,比如有一个惨痛的初恋历史,导致他对爱情失去了信心。有一个很细很细的地方。我们知道村上春树写书喜欢夹带私货,疯狂安利《了不起的盖茨比》,主人公盖茨比是个什么人啊,简单的说不是超级大舔狗吗?忽视爱情的人怎么会近乎痴狂的爱这本书,并且仅因一本书和渡边交好,而且关系不浅。初美根本就不是他的type,他也对传统的爱情失去了信心。我打个比方,他为什么会和初美交往?其实他是温柔的,日本人的优柔寡断典型就是不好意思拒绝女生。他并不爱初美,但他希望在初美身上得到些什么,所以比起说是情感的交往,他们更像是单方面的交易。这本书出现的都是可怜人,常言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之亦可成立(某种意义上我有共同感受以及共同体验,我感觉有点主观,但我乍看也比较客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