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黄昏家族的团聚 序章 02(5)

为什么现在要去月球？罗伯特问魔法师。
借助月球可以帮他们更快回家，此外有些想要回收的东西。
用魔法前往月球……只要知道流程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到这样的事情吗？
如若学习，普遍意义上是这样。
用魔法前往月球需要支付代价，或要花费什么吗？
需要，但对现在来说微不足道。
那么代价是什么？
罗伯特的神智里浮出了一股黏稠得不可思议的厚重噪音。
终于，罗伯特和雪莉重新变得清醒。他们发现自己和格雷站在一片星空里，一切都是黑白色的，漆黑的虚无将他们包围，远处密密麻麻的群星闪烁着苍白的光芒，一柱没有颜色的光斜着打过来，照亮了格雷的半张脸，鼻翼和眉弓在脸颊上拖出一道长长的阴影。
他们刚刚毫无疑问和格雷进行过一次对话，但他们却想不起来自己所使用的表述方式，只剩下问题与回答的含义还留在脑海里。
“你们现在是什么感觉，没有再不舒服了吧？”
“没有……没有。”身体的疲惫感消失了，但精神却像是刚刚睡醒。罗伯特慢慢吸气，明明是星空一样的地方他却能嗅到花香，他四处观望，“雪莉？”
“我没事。”

“很好。”格雷说。
照亮格雷身影的光的角度在慢慢旋转，罗伯特抬头望去，发现那光的源头竟然是天使的剑，剑漂浮在空中，遥远的地方，剑上熊熊燃烧着与之前颜色不同的苍白的火焰。
格雷背着双手，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还有什么问题，还有好多问题，我刚刚想要问什么问题？
“代价……代价是什么？”罗伯特几乎挣扎着从脑海里挖出了这个疑问，光是提问便让他有种转瞬即逝的晕眩感。
“代价……取决于想要实现什么，用什么去实现，做了多少准备，但魔法需要的不是花费。”罗伯特听见格雷突兀地笑了两声，“魔法通常不需要燃料，因为我们的灵魂是不朽的，不朽的灵魂足以支持一切。我们的灵魂永远在膨胀，分裂，模仿浸染学习它接触到的东西。魔法的前提便是让灵魂浸染魔法，不再以人或自然，而是以魔法的形式出力。浸染了魔法，或者说超自然法则——种种不同的超自然法则——的灵魂的量越大，灵魂以魔法的形式的出力就越大，便能驱动更庞大更强大的魔法。魔法是先验的知识。”
“灵魂……？”罗伯特一字一顿地重复，“先验？”
照亮格雷脸颊的阴影在晃动，天使之剑上的火焰越来越旺盛，向四周的虚无蔓延，化作了漆黑天空中的一颗苍白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