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哔打文|关于摆烂的我竟然会招到卷王学生这件事(6)

“斐西老师，我是北风，就是……我系统里的导师写的就是您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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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事人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他现在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北风刚刚进来，把那套一看就几个月没用的茶具拣出去洗了，又从柜子里翻出了茶叶，麻利地烧水泡茶，推到他面前：“老师慢用。”
斐西的心情很复杂。
他是愿意付出自己的空余时间带学生，但是一旦这件事成为他份内的“责任”，情况就大不一样了。打个不太合适的比喻，很多小学生自己也懂得要写作业，但一旦父母对他们说“赶快写你的作业去！”，小学生立刻就不想写了。斐西十分理解小学生的这种叛逆心态。尽管这个责任只是一种名义上的责任，可现在看来，这个学生大有把它变成实际上的责任的趋势。
米斯塔当初可没告诉他这学生是个卷王啊！
不是说好只是走个形式吗？怎么会有学生还来找形式上的导师问问题的！难道有人会跟形式婚姻的对象认真谈感情吗？
斐西端着茶杯，单刀直入：“你去找米斯塔办转导师手续了吗？”

“我问了米斯塔老师，她说现在还没有正式通知，但应该就是这学期会出，让我等等消息。”
一堆放屁的行政废话。斐西恶狠狠地喝了口茶，越发感觉自己可能被米斯塔坑了。
“那你这学期得在她那里和我这里两边跑，是不是挺忙的。”
“也还好吧，”北风快活地说，“每周应该还可以跟您约两次meeting。”
不，不可以。“没必要，我这边现在也不怎么缺人，你多跟着米斯塔就行。反正我这儿也就是个挂名。”
“但能跟您请教的机会是很宝贵的，那我就更要好好珍惜了。”
斐西不动声色，抿了口茶，转向了另一个话题，“你自己有什么想做的吗？要是写作的时候遇到困难，可以来找我。——当然，要提前预约。”
“我自己吗？”北风歪头想着。
对，你自己。斐西毫不着急，这是他惯用的对付学生的方式之一。初入学的时候，不少学生都会说自己对某某方向或者某某问题感兴趣，可随着他们进入搬砖生活，被导师呼来喝去、被DDL围追堵截、被行政事务迎头痛击之后，最后往往都是杂事缠身，到期末了才发现自己啥也没做。悲夫！于是怒下决心，愤而拟定新学期学习计划，雄心壮志地开学，灰头土脸地结课。如此反复，而毕业之期已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