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源】海阔天空(14)

他想走近，却发现根本迈不出一步来。
可惜那都是幻想吧，这个秋比他的幻想要更凌冽，也更加刻薄。
真是不记得张真源最后一次和他是在哪儿见的面了，马嘉祺想，只记得张真源把身份证明揣在兜里，跟他说再见。
马嘉祺耳朵里只剩下刺耳的鸣叫声，他觉得有点冷，却像个傻子一般把自己的外套褪下来，搭在张真源肩上。
张真源眸子里尽是平静，好似根本没有惋惜。他把外套拿下来，重新挂在马嘉祺的臂弯里，他站在火车站广场上，远远轨道上飞驰来回的绿皮火车很轻快，他似乎也是。
马嘉祺觉得自己更冷了，冷得自己红了眼眶。
一句话来回在喉咙里打转，他终于开口，张真源，你对我是什么感觉？

张真源转过头。
我从前把你当月光。
马嘉祺葱白的指尖更白了。
不过，我看，我是把路灯，当成了月光。
“其实我一直都没见过月亮，是吗，马嘉祺。”
马嘉祺没说话。他想质问张真源，难道他们不曾见过一轮明月？
张真源深呼吸：“我是走丢了的，现在我也该回去了。何况，现在我们之间再也留不下任何东西了。”
不是吗？
是啊。
自己只不过是个靠着偷盗为生的高中辍学生罢了，又为什么要拖累一个前程大好的少年呢。
但是，这些都是为了张真源的啊，马嘉祺想。他偷东西，也只不过是为了养活他和张真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