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源】海阔天空(13)

老李没深问，也是怕他又变心意，马嘉祺就揣着票子，噔噔噔上了楼，叫张真源名字。
张真源在收拾自己的衣服，实际上也没几件可整理的，他码得很整齐，听见了这话，条件反射般就抬起头了。
马嘉祺额上出了汗，却顾不上擦：“走，别做饭了，我带你下馆子去。”
他害怕张真源拒绝。
马嘉祺一手摸着自己骑了很多年的单车换来的脏票子，一手摸着自己藏起来的，给张真源补办的身份证明，其实很怕被发现，亦或是被看破——张真源那双眼睛，总是很灵的。
张真源却没说什么，只是把自己的包挎起来，实际上也算不上是包，是一块破布包起来的包袱，点了点头。

马嘉祺咬了牙。
原地站了很久，马嘉祺说，我的书包给你。
他以为自己是彻彻底底的不想张真源走，可没想到看到那可怜的布时，心底的心疼和愧疚喷薄而出，一发难以收拾。
对不起，可是他真的忍受不了了。他实在是，看不得张真源这样。
那便就如此吧。
他常说那是不可即的辽阔，那他便还张真源，还他一片海阔天空。
二零零八年的秋天，马嘉祺看见张真源，看见张真源站在破楼的门洞里，穿一袭干净平整的校服，耳朵里塞着一对白色的有线耳机，连着裤兜里揣着的MP3。秋风一吹，他黑色的头发凌乱起来，却只扶了扶眼镜，继续看手里的那本《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