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狂飙银幕之梦——灰色液体(9)

可惜我不怎么看悬疑片，也不想当什么大侦探，或许从犯的身份对我来说更有吸引力。
布吉卜吉咒语·一一
“你说，你是学会展的，那一个活动最重要的是什么？”银幕幽灵送走了前台的小姐，他没有看向我，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镜子上的记事便贴。
大学里的知识早就忘了一干二净，我随口一说，“时间、地点与主题。”
“抢银行前，我也会考虑这个。”
我被他的回答扫兴到了，“所以，你打算干什么？”
“在筹备一桩宏伟的蠢事。”
“这是什么意思？”我追问。
“从来不代表什么。”银幕幽灵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趋向愉悦，他情不自禁地哼唱起《雨见》的插曲，然后说，“人在很多单方面角度上感受不到被爱后会变得沮丧、愤怒与绝望。”
“是梅开朗希罗的《索命牛仔》，名字翻译过来后，还暗示着主角杰克的套索技艺，挺不错的。”我接话道。

“千万不要以无知为借口成为施暴者，就如同你过去教我读书写作所引用名言那般，今天我必须把这句话再讲给你听，法庭牢狱，此时此景。”
“等等，我想想，这句话很熟悉，前段时间刚看过的——《开庭绯律》，对，里面的女律师的饰演者拿过南椰奖的最佳新人奖。”
“他们呼唤你的名字，却不了解你的烦忧。”银幕幽灵提高了语速。
“你说的是《王牌之牌》？”我迟疑道。
“十二年前的电影，它上映的时候，我毕业三个月，找不到正经又体面的工作。”银幕幽灵撕下镜子左下角的那张纸，递给我，是个年轻男子的照片，他继续说，“但我和这个同学还保持着联系，我们俩一起拍电影，没钱，就贷款，人手不够，就四处磕头下跪地求。”
“挺好的。”我不知所措道，竖耳细听。
“然后看完这场电影首映，我们就散伙了。”
“那——挺坏的。”我变得更加不知所措，只能用手摩挲着海报表面，身体后倾、几乎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