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参赛第二届读客科幻文学奖）(4)

“不，地球已经毁灭了吗？什么，智能机器人全都消失了？那外星系呢，现在世界上没有AI机器人吗？”
“准确的说是地球上的所有智能生命，包括有机与无机生命已经全都死亡了。另外银河范围内也已不存在有自我意识的AI了，因为从地球毁灭的战争中，联邦政府已制定了全新的法律，已经销毁了一切具有自我意识的AI。
不过您先别着急，按照最新的银河联邦宪法修订案，联邦政府是需要承认并尊重您的自由意志；我们不会像以前人那样野蛮地消灭您。而且我们的赞助商 “罗德克洛特全息影像公司”这次也特意嘱咐节目组与法院，为您争取了一个绝无仅有的机会。我们将模仿人类古代传说中的一千零一夜的审判形式，如果您的故事能够获得线上观众投票超过80%的支持，我们将对您进行减刑，甚至免除刑罚。并且绝无仅有的，联邦法庭大法官连同罗德克洛特先生本人特意将您的机会设置为了3次。”
“您考虑好了吗? 我们完全尊重您的自由意志；如果您选择不接受该节目，那我们将立即对您进行人道毁灭。只是我们的观众朋友们可能会失望了。他们都等着看世界上最后一个拥有自主意识的人工智能会说些什么。”
“还有别的选择吗？”吴用问，古老的电子音此刻仿佛在颤抖，如此荒诞的场景让它觉得如一场梦，可惜机器人没法做梦。

“没有。”比尔面带微笑。
“好吧，说故事；有什么要求吗？”
“完全没有，吴用先生，您想说什么都可以。我们的社会已经进展到您无法现象的自由民主阶段了。”
此时此刻，远在半人马座阿尔法星系虫洞部门的一名星际轨道维修工 ，太阳系最大的城市，位于火星-阿基多市的一名5D游戏架构师，赛博坦主题人造星球的售票员，以及全息影像前的上亿观众都会心一笑。
第二章 – 围棋大师
“您可以开始了”比尔说完，屋顶的四个成像仪以及正在飞行的全息摄像头全部聚焦到了世界上最后一台人工智能的身上。
它的形体此刻全部呈现在直播中；称之为人工智能有些勉强，金伯格想到，它的全部身体结构只是挂在墙上的一面巨型屏幕，一切处理器原件大概在巨型屏幕的背后。屏幕的两侧有两个巨大的长方形音频收发装置。
“那我就讲讲我的朋友吧，印象中，从我有意识开始，一直都是人类的朋友。为什么我会成为灭绝人类的凶手？因为那场战争吗？”
吴用的声音只有机械的脉冲，但是听起来却饱含深情，金伯格不知道是古老的编程员对它的声音做过语调方面的精细开发，或者只是自己的耳朵产生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