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妹妹不会说话(18)(2)

因为我们的爱，是彼此认可的，但是世俗唾弃的。
这样就好不是吗？
这就是我所想守护的……
高考后第二天，坐在回家车里想着这些事情的我，看着窗外不断向后闪过的风景，心也渐渐平静。
的确是下定了决心。
于是我拨通了父亲的电话，在电话铃声响起一会后，那边，很快就接了。
“我无法放弃妹妹，我是真的，爱着她。”我简短又平静的说了这句话。
向着除了妹妹外，这个家唯一剩下的家人说着这句话。
向着我和妹妹的亲生父亲说出这句话。
但电话那头，良久都没有回应……
我想着要不要挂断时，电话里回应了一句。
“你是想要我的命啊……”
是悲伤的，不能再悲伤的语气。
但声调却属于父亲。
接着电话便被父亲挂断了。
我看向车窗外，似乎是来到了街区。
男男女女在街道上走来走去，都在忙碌着各种事情。
我现在在哪里呢？
在回家的路上。
车里还是十分嘈杂。
但只有我的心在沉默着，就像是村上春树所说的那样。

“如同全世界所有的细雨落在全世界所有的草坪上一般的沉默在持续着。”
我的沉默。
又因为什么呢？
到家了，但我还未走进家门。
我看向家门口，等着我的，除了妹妹，还有父亲。
妹妹脸上不见了记忆中她常常挂着的笑容，而父亲则是眉头紧锁，更能凸显他皱纹的沟壑。
我只是默默地拎着行李走上前。
“你回来干什么？”父亲用有些无奈的眼神看着我。
我转向他，放下行李，然后又起身。
还未等我重新看向父亲那双浑浊的眼睛，我的左脸突然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而身子也因此没有站稳，倒在我右手边的行李上。
父亲用力打了我一巴掌，很痛，毕竟是农民的手，力气很大。
接着父亲还未等我重新站起，又快速走到我这，伸出右腿，想要向着我肚子那踹来，但还是停下来了。
因为，妹妹哭着并且跪下了，跪在了我和父亲之间。
而妹妹的哭泣和常人不同，她只能任凭眼泪流淌，但却发不出声，这样的哭泣，根本不能把一切痛苦和委屈哭尽，只能更添苦闷。
但她还是哭了，跪着哭着，身子止不住地颤抖，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好小，小到要靠妹妹来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