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始说再见·一(7)

我忘不了那句话。
“笠原，我的孩子，你的仁慈，你的懦弱，会成为他们杀死你的武器。”
“从这一刻，你该成熟了。”
只是脑子一片空白，我没有选择捅下去，我做不到，然后我爸就要抓住我的手带着我捅下去，我只好挣脱他的力量，挡在嶻的身前，把刀架在我脖子上，要父亲允诺我不要杀掉他们，要他做一个二选一，要他看到我的争辩，我也可以抛弃懦弱，只是我的刀子不一定要捅进他们的心脏。
作为孩子的言语是那么苍白无力，至少是在那些长辈面前，我爸也就是看着，看着我。在太阳底下，他的脸完全沉浸在阴影里，他的神情是那样的不可思议，抽动的额头大概是因为他的愤怒，疑惑，或者是有点害怕。

我的哥哥，也是在这种问题上，选择反对他。
嶻没有挣扎，只是两眼无神地喘着粗气，我看得出他是被抓回来的，身上全是伤痕，估计也早就神志不清。
后来，父亲终于夺过我手中的刀，想要尽早结束这复杂的场面。他身经百战，从他儿子手里夺刀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我当时就直接就狠下心来扑到在嶻身上了。我只是想，我要救下他。或者我的心早就动摇了吧，我害怕到全身颤抖，放声大吼，我只是觉得，我现在妥协就是自打耳光，我就要对抗到底。任父亲的拉扯还是殴打，我都趴在嶻的身上。我的吼叫声夹杂着痛苦，最后连吼叫都没有了，直到渐渐昏过去。
大概是苍原和舅舅冲了进来，我才夺过一死吧。当时我爸可能真的没有想要留一个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