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14)

“没有，很奇怪。黄巢没有来，李白没有回来。目前此事件经专家讨论最可能的原因是恶作剧和机器人意外故障，除了您作为警察的出警之外，恐怕没有进一步行动了。”
“这里不会地震吧？昨天就地震了。”
“放心吧，那是正常的地壳活动，有无数灵敏的探测器监视着地壳这个调皮鬼呢。从这里直到莫霍面，大地对我们没有秘密可言。”
我找到杜甫，他的神色不太好，显得很疲惫。
见到我，杜甫哭丧着脸：“一郎，我不行了。”
“什么！你怎么了？”我紧张地摸摸他的身子板，虽然我知道他只不过是机器人而已。
“我身子没事，”他挣开我，“我写不出来诗了！”
我安慰他道：“这有什么？诗词大会的机会虽然宝贵，但凭你的才华，等灵感来的时候你写下几篇佳作，到时洛阳纸贵，不愁没有前途。”
杜甫摇摇头：“你不懂。我自谓‘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可现在……现在我却觉得我什么也想不出来，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老丐偷偷坐到一条绸缎上，顺着绸缎滑了下去。他这一滑，这条绸缎上的所有作品相继成了他屁股下的墨流，老丐大笑着，在半腰夺了一个贵人的酒葫芦狂歌痛饮，最后一直滑进了曲江池中。
“放肆。”玄宗摇头笑了笑，倒也没说什么。
我不能见死不救，赶紧和杜甫下到曲江池把老丐拉了上来。那老丐在池中绦尽污秽，才显出身上穿的原来是一件白衫。
不知为何，这白衣长须的形象竟莫名像他。
待我们回来，最妙的几首作品的作者已经被请到了玄宗面前，长安城的居民们也都登上了乐游原。我看看杜甫，却见他并无一丝遗憾的样子，看来他真的写不出来诗了。
在这个可以俯瞰整个长安城的地方，长安一个轮回中最重要、最精彩的节目即将上演。
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但我们似乎离真相还很远。
十一
第一位朗诵的是丞相张说。
张说是玄宗朝著名的宰相，同时也是文坛巨擘，时人称之“燕许大手笔”。只是在朝中浸淫日久，加上自己的身份，张说作诗不免有几分官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