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同人作品翻译】Ennui 第十️三章：自由 Free(2)

她们只是盯着。
她们的躯体残破不堪，可她们仍然紧盯着。她们的护甲在上千把兽人巨斧的压迫下不堪重负，她们的骨骼断裂，她们的肢体血肉模糊，头颅支离破碎，血液从破裂的陶钢中喷涌而出。
一如既往地，她们看起来就如我所见的最后一面。我记得卡利昂的无头遗骸从碾碎了她的头骨的兽人老大的抓握中跌落。我记得阿提卡被十几个聒噪的杂碎淹没时高喊着抵抗，她的喊叫声在自己被劈成两半时糊成了语无伦次的一团。
以及悲惨的余（Yu）姐妹，我们之中最年轻的，甚至比我更小。这本是她身为光耀紫藤修会完全合格的姐妹的首战。这一战本该光辉壮丽，对她来说，这本不该随着她的胸廓被某个走运的兽人射击小子一枪击碎而如此迅速地结束。
加西特姐妹紧盯着我，她的头颅耷拉着，她的脖颈上的淤青肿胀着——那个本该死去的兽人压倒了她，攥住她的喉咙，拧断了她的颈椎。
“对不起，”我又一次抽泣着，弯曲着已是一块死重的双臂环抱着自己。“求求你……原谅我吧……”
但她们永远不会原谅我。
她们永远也不会说话。我再也听不到她们的声音，再也没有卡利昂挑剔的评判，抑或是余在吟诵对神皇的赞美诗时柔弱而谦卑的语调。我再也不能在阿提卡第十五次拿自己击败混沌邪教冠军的那一天逗我们开心时与她同坐，或是听到三笠在羊皮纸带上记叙对地上的祂的奉献时发表的长篇大论，再或是跪在莉莉马拉姐妹旁听她解读圣人们的神学著作。

而这都是我的错。
因为我一直都不够强大，强大到能拯救她们，强大到能站稳脚跟，与她们一同赴死。
血潮上涨起来，在我的梦中一直如此。它一直涨到开始渗入我破损的护甲，涨到包覆住我的护颈，触及我的下巴，然后是嘴唇，然后——
然后……
是歌声。
乐声如某种实物般充满了空气，而我无从确切地找出它从何而来。它并非是赞美诗，甚至不是哥特语。它闻所未闻又极为古老，承载着这歌声的嗓音在我周围的世界中激起细浪，伴着力量和某种更甚于美的事物的起伏而涨落。
那声音和词句——如若它当真如此——穿过睡梦的坚壁滑进我的心底。驱赶着我鼻腔中的血腥和舌面上的铜臭，而这血潮随之退缩。这潮水转而带走了我死难的姐妹们，而即便我知道她们还会再次找上来，我也不由得苦涩地感激于能哪怕短暂地摆脱她们。
黑暗吞噬了我，而我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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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慢慢地回到了我的身旁。
由于长时间维持着高肾上腺素并无视了伤口和淤青，我的全身都反馈着疼痛。尤其是我的左臂，在我终于设法睁开眼睛时疼得我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