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梦：雨水沿着路边缓缓流(18)

梦影公司的发言人在台上激情昂扬，台下坐着的人报以热烈掌声。发言人身后的屏幕上，播放着陆可陷入甜梦，不止一个她进入一层又一层甜梦，最终进入那个最核心的，与真实世界肖似的梦中，然后触发唤醒程序，醒来，填饱肚子，走出公寓。画面停留在陆可走向街道远处，接着循环播放剪辑出的精彩片段。
“他们收集了姐姐的信息。”
“嗯。”陆可知道这一点，在她签署梦影公司的外包协议时就有一条，乙方同意甲方访问、存储乙方的甜梦体验，用作数据分析、建模、个性化推荐和产品升级。不签协议，她就没法给梦影公司制作甜梦零件，没法养活自己。原来是这样，陆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她本想逃向属于自己的甜梦，在她的甜梦里，她属于自己，而不是甜梦零件、工作、梦影公司的附属物。但其实她的梦也不完全属于自己。
“他们还在播呀？”陆可说。
“对，还在播。”
声音从屏幕里传来。
“……给灵魂注入力量。甜梦不仅不会让你迷失，还会拯救你的现实！”
“可以让他们不要掐断直播吗？他们的发布会应该还会开一会儿吧。”
“看样子会再讲一会儿，他们正在现场发售新版呢。没问题，就像莉里的直播一样，这个我也可以设置障碍。”女孩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