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员(4)

“啊……”伊森转身看看，不知道该如何介绍。
南余晖主动帮他解了围：“宋先生你好，我们在做采访，可以拍拍你的院子吗？”
她的问题让老人心情更好，爽朗大笑着回答：“拍拍拍，随便拍！”
两只蝴蝶飞进院子，在满满当当的植物间高低起落。
无人机转过一圈，宋老先生知情识趣地提醒他们：“伊森你该上班了吧？赶紧走吧，回头来我这儿喝茶！”
三人笑着道别，走出一段距离，南余晖接着问伊森：“你跟邻居的关系不错？”
伊森耸耸肩：“宋先生人很好。每次遇到都会聊一两句。所以估计上班路上消耗的时间时，把这部分也计算在内了。”
“你们都聊些什么？”
“主要是花花草草。”伊森回头看看已经不大看得清楚的院子，“他几乎每天都在折腾院子，隔一段时间就有不同的花要赏。他说，花草各有其时，要在恰当的时候欣赏恰当的美。拜他所赐，我了解了不少花草方面的知识。”

“那看来你对花草也很有研究了？”南余晖笑问。
伊森却摇摇头：“我不行，只是听他说过不少而已。其实我也不太理解他对‘各有其时’的追求，我让智能助理查过资料，我们的园艺技术，可以做到为各种植物制造适合它们生长的小环境，或者调整植物的基因，让它们适应各种气候。也就是说，只要你想，无论在什么时间看什么花草树木，都可以。我跟助理聊过这个疑惑，它给我的答案是，总有些人对一些细节有异乎寻常的执著。它劝我不用理解宋先生，只需要理解他有执著，就好了。”
“智能助理确实会经常给这样的建议。”南余晖笑着感慨一句，把话题绕回原路，“你前面提到，要对系统进行观察，这就是管理员的工作吗？”
伊森在听到这个问题之后，稍稍正色，温和但严肃地一点头：“没错。或者也可以用更强硬的说法——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