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员(3)

他们出了门，伊森再次确认时间。
7:57分。
“你似乎对时间很在意？”南余晖精准抓住了他的惯性小动作，问出第一个问题。
伊森比个“请”的手势，边走边答：“从我家到办公室，步行时间一般是27分钟，今天我们要在路上聊天，速度应该会慢一些。我的工作8点30分准时开始，我们预留的时间差不多。”
南余晖跟上他：“8点30这个时间，是你设定的，还是工作要求？”
“这是个约定。”伊森略微思索后给出答案，“但约定生效后，它就是一个很重要的元素了。系统是否严格遵守时间约定，是对它进行观察的一个维度。管理员想要知道系统有没有在规定时间开放权限，就必须自己先遵守。”
“所以你需要在8点30分之前进入工作状态，确认系统在这个时间点允许了你的接入，是这样吗？”

“没错。”
他们说着话，经过了隔壁的院子。
院子主人名叫宋维扬，是位年过70的单身汉，曾经是星球规划中心的员工。三人经过时，他正在指挥着智能管家，把院里的躺椅和小桌搬到紫藤花架下去。他自己来来回回地在躺椅上坐下又起来，让管家调整椅子的位置和角度。
“宋先生，你今天又在忙什么呢？”伊森跟他的邻居打招呼。
老人听到他的声音，草草摆手应了应，指指头上的藤架：“紫藤要开了，我把东西挪过来，这两天就在这儿喝喝茶、赏赏花。”
“你前两天不是在整理迎春和珍珠梅吗？”伊森问他。
“是呀，都开了！”老人抬手指个方向，说话声里透着骄傲，“我把椅子安在这儿，刚好抬头低头都有花看。”
他这时才注意到伊森身边的人：“哟，今天有朋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