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空幻形(7)

林月向伍珺伸出手。“伍工，你好，”
伍珺与对方握手时终于有机会正眼打量一下这位研究员。她看起来三十多岁，穿着简洁的大衣，把长发盘在脑后，似乎是个典型的科研人员。但在那双含笑的眼睛里除了让伍珺个人感到亲切的理性，还有一些一眼望去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那就不是她在忙不迭问好的同时还顾得上的了。
在林月的提议下，两人决定换个地方继续讨论。过了一会儿，她们在医院的花园里并排坐下，抬头便可透过巨大的透明穹顶看到来往穿梭的宇航器和远处的闪耀星空。
林月率先开口了。“我的研究方向是不定形体的虚化过程。所以我一看到这个内部报告，就赶过来了。既是为了我自己的研究，也是为了你，伍工。你现在肯定有很多疑问，我或许可以回答其中一些。”
伍珺花了几秒思索林月的话。“所以，林老师，你正在做把常规物体送入亚空间的实验，是吗？”
林月深吸一口气，然后毫不停顿地说：“是的。你应该知道，大部分这样的尝试都失败了。但是我们所里的一些新实验取得了进展，可以把少量物质送进亚空间再带回来。论文还没有正式发表，因为还有太多没弄明白的地方。与此同时你的儿子这就已经整个去亚空间又回来了，他做到这一点的方式，还有他身上承受的伤害，都有着很重大的意义。”

伍珺有些明白先前在林月眼中看到的是什么了。这名研究员有着火一样的科研热情，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作为燃料投入她心中的火堆。不过……“林老师你这么说让我心情有点儿复杂，毕竟作为监护人，我本应阻止他遇到这种事的。但是你说得对，事已至此，如果对不定形体和亚空间的研究取得进展，他也会很高兴看到的。”
林月显得很高兴。“我就指望着你会理解这一点。我已经提交了跨单位合作申请，你和你的船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不会有别的任务了。我们来联手揭开不定形体的秘密吧。”
4 循踪
事发的机库已经被警察封锁起来，但林月和伍珺顺利地通过了封锁线。林月虽然来得匆忙，但还是请示过领导，拿到了事故现场研判专家的身份认证。在涉及到尖端科技的事故现场，有这一身份的专家会获得极大的权限。如果只是伍珺自己的话，则只有被加入调查组的话才能自由出入这里，而调查组的组建远没有这么快。
宽敞的室内机库通常用来为小型宇航器进行原位调试，不定形体的实化测试也常在这样的地方进行。机库此时空旷无人，还保留着为不定形体大规模实化腾出空间时的摆放方式。一些设备和物资堆在墙角，或许乔思哲就是在那里躲过了实时监控和在场人员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