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脑(9)

杰克尴尬的举起双手以示投降，同时瞟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黑色方形盒子，盒子的卡扣已经被打开，露出里面透明立方体，在立方体内，蓝色的晶体悬浮在中央，发着雾蒙蒙的光，微微旋转。X顺着杰克的目光望去，看到了安静地躺在地上的黑盒，瞳孔骤然缩小，难以置信地看着杰克，这是自杰克看到X之后第一次见到他流露出情绪。X看了眼手术台上脱下的卫衣，口罩下的声音也不平稳：“你拿出来的？”
他看着激动的X有点发愣：“嗯，我在你做手术的时候就看到你卫衣那儿有块突起，于是在审问你的时候就偷偷把这东西拿出来了，这东西是最新的——”
“蠢货！”X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他把枪放回后腰，一改之前冷漠的样子，愤懑的情绪爬上他的双眼，让杰克心中不寒而栗。
X深呼了一口气，双眼归于平静，他缓步走向前方，捡回小黑盒并关上卡扣，坐在手术台上看着杰克。他突然笑了笑，无奈的目光让笑声显得那么刺耳：“不用那么紧张了，杰克。你可以放松一点。”
杰克闻言，只能讪笑着放下了双手。
X把小黑盒塞回卫衣的口袋中，说：“你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要用麻醉弹吗？很简单，因为我和外面的军队不一样，我不想把平民卷进来，虽然你这个平民也不是那么纯良。”X拉上保险，把手枪别回后腰，“我一开始用实弹威胁你，是为了在和你减少沟通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减少交流的时间，对于一位陌生的黑市医生，死亡的威胁是最高效的沟通方式。而后面选择用麻醉弹，则是为了让你能在这里安详的睡过去防止暴露我的行踪。我不是一个嗜杀的人，在闭嘴这一方面，睡过去的人和死人在短时间内是一样的。”

X叹了一口气，“但是你的自作聪明毁了你自己，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为什么军队会出动维克多飞艇，为什么我态度的转变这么大，为什么我突然告诉你这么多信息。很简单，这些问题的回答都能用这个解释”，说着他摆了摆胸前的小黑盒。X看着杰克，停顿了一会，“因为这个东西，是玖区的S级项目。”
S级项目！
原本还在思考如何抢回手枪的杰克脑中一下子被这四个大字填满，一瞬间，过去的回忆如同潮水般袭来。被血液浸透的泥土，散落在身边的破碎义肢，穿着白大褂的老人安静地躺在草地上，风吹过杂草，打在老人的脸上……
X的声音打断了杰克的思绪，“看你这幅惊恐的表情，看来不需要我对你的后果有所解释了，没想到你一个黑市医生也知道这么多，不过这些东西也没法让你的墓碑变得更加华丽……”
“不可能！”，杰克在反应过来后脱口而出，“每一个S级项目都是每个区重中之重的项目，非项目直接参与人员，即使是同一个研究单位的直属上司，都不能透露其存在信息。那你是怎么知道，并且能够把它偷出来的？空口无凭，你怎么可能……”
一发能量子弹划过杰克的脸庞，杰克应激抬头，直直对上了X严肃的眼神。X弹出弹夹，更换其中的子弹顺序，继续说：“我告诉你这个信息，不是为了让你去证伪的。而是为了让你脑袋分家时候不至于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