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夜街(3)

“这样啊。”
城市荒芜的街道，远处的积云，夕阳边的点缀的云影……一点点在画上浮现。
沉默了许久，唯听见卡帕的笔刷在画纸上的摩擦声。
“你不害怕孤独死去吗？”
“我还有塔罗陪我。”
“她？她只是个AI。”
卡帕的笔触停下了，夕阳也在此时完成了，虽然看上去要比实物要小，小很多。
远处的夕阳，城市斑驳的剪影，远处是湛清的天空，星辰。
“我不知道……让我想想。”卡帕收起他的画板夹杂腋下说“再给我些时间考虑考虑。”
“大概三天过后屏障就会崩溃，请在那之前做好决定，按照规则我也无权将你强行拽到那里去。”“我会一直坐在这里等你来找我。”
“嗯。那时间应该是够。”
卡帕拿着他的画板下楼。
坟墓
下楼梯，然后在楼梯口上改造出来的工作室把画用钢制的画框裱起来。
卡帕推开房门，长廊上早已挂满画作，鱼塘，树，花卉，坐在椅子上的女人，但更多还是夕阳，油画，水彩，素描的，以及一张蓝色的夕阳画，那是曾经其他人向他提起的，位于一颗叫马赫斯，或者说火星上看到的夕阳。

卡帕在门口听到屋里传来吸尘器的声音，又怕自己把外面的灰尘带进屋里去，免不了被责备，他带着那幅画下了楼。
街道，他熟悉的街道，黄橙的阳光下，一切的影子都被拉得很长。
这里原本是一个工程师按照历史资料，复原出来的一个五十亿年前的一个镇子，而很久以前这里曾经也热闹过，大家以那名工程师的说法开始像是五十亿年前的人生活，如今人们可能感到腻烦了，这里也随即废弃了。
墙上不认识的广告牌，上面是用棍子形状的画拼成的文字，至于边上图片上长着尖牙利爪名为猫的野兽，没有见过实物但卡帕不明白五十亿年前的人为何会与这种能将自己轻易杀死的玩意同床共枕。
每一个商店的大门都被铁制的门紧紧锁住，卡帕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圆形的铁片，塞进边上的自动售货机内，听说曾经的人们便是如此获得饮品的，但当他手里的铁片用完了也只有将机器打开然后把铁片取出来。
这一次机器吞下铁片却没有吐出东西来，卡帕也习以为常，举起画框朝着其侧面砸了一下，机器吃痛般吐出两罐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