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火星记(25)

他为自己之前的想法感到羞耻，而这种羞耻会经由塞特传递给其他人，但所有人都会原谅他，他也会原谅所有人，他爱塞特，所有人都爱塞特，除了那些失去了人性的人，他想，因为他们太自以为是，以为自己能够跳出“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不过只要他们主动接触塞特，融入到人群里来，人们会原谅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的，毕竟所有人都在塞特的庇佑之下，无一例外。
尽管这次他没有陪其他人走上一段时间，可以觉得好多了，等他双手离开融合杆时，周围仍旧充斥着寂静，空气中的微尘，在透过玻璃的光照下闪闪发光，他感觉浑身又充满了力量，他又有勇气面对外界的一切。
他兴冲冲地下楼，把大门敞开，让明媚的阳光照进来，现在屋子里都弥漫着新鲜充实的阳光香味了。
八
等他清醒过来后，发现自己待在一个昏暗的大厅里，只有借助从穹顶上射下的微弱灯光才能看清楚桌上躺着一个个人，无一例外他们都昏睡过去，奇特的香气，就像在剧院里闻到的一样，还有不时发出的铃声，在大厅中萦绕着。
一位身着长袍的瘦弱老人——天哪，那模样就像塞特——在一张张桌子间缓步走着。
只见他来到一个年轻男人面前，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年轻人，你是人民的希望，天父会保佑你度过难关，艰难险阻不过是为了把刀磨得更锋利。”

他又来到一个中年男人那，说道：“朋友，岁月在你身上留下痕迹，你永远是人民之中的中流砥柱，是天父称手的工具，没有人能取代你的地位。”
转眼他又来到一个女人身边，温柔地在她耳边说道：“女人，你是骨中骨，肉中肉，没有你也就没有了新生的种子，失去了你烈火也将熄灭，活下来，你是天父所创造的二中之一。”
尼克目睹了这个神秘的场景，他开始觉得刚刚经历的一切都是幻境，不过为什么如此真实，甚至连魅影系统都无法营造出这种身临其境的效果，每个人都能在魅影里感知自己的存在，一切环境布局也都是依靠自身的记忆和想象再加上超级计算机的搭建完善下才得以呈现出来，而刚才更像是把人塞进一种提前设定好的场景。
这时瑞秋发现他清醒过来，于是走到旁边来问他：“你感觉怎么样了？”
尼克动动身子，感觉自己并无大碍，他随即说道：“刚才，外边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吗，那些混乱的人群？”
“当然，这种情况经常出现。”
“多么奇怪，我还梦见自己回到了过去，在共鸣箱前。如今真的好像假的，假的却像真的一样。”
“人人都如此，真假的界限被触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