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的尽头(8)

她少有的这样撒娇粘人，“我没有生气啦。”我只好实话实话。
“我是在想你的问题，我觉得我可能更倾向经过粉饰的现实。”我是这么回答的。
睁开眼又是机械密布的天花板，仪器从太阳穴两边抬起。
“怎么样？还清醒不？”是兔子的声音。
我试着回忆刚才的梦境，清清楚楚，我能想起上一次在这里醒来，甚至上一次的记忆，但是这次的梦里好像有什么混杂了进来。我开口问兔子：
“我说，你说的这些好梦究竟是什么？是虚构捏造的情节，还是我曾经的过往？”
“本来这项技术，应该是虚拟的情节，蹦蹦。但是由于我的数据库丢失还有本飞船的硬件结构的原因，大部分的情节只能从你的记忆里构造，但你放心好了，我选取的一定是让你神经比较兴奋的数据！但是，似乎梦对你来说越来越浅了啊。蹦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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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露天会场人群汹涌，我站在主席台上，横幅，彩旗，招牌，漫天飞舞，我隐隐听见有人在高喊着“英雄”的声音。有人挥舞着拳头，有人在摇旗呐喊，有人抱头掩面，有人泪滴飘扬。我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翻来覆去的看着激动的人群，我感受到某种切实的感情正堵在胸口。

我回头仰望，巨大的发射台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汗流浃背的夜晚我从床上醒来，窗外黑夜正浓，半弯的月亮孤孤单单。
我接通脑电收发仪，音讯空空，刚才果然是梦。她还是没有回我消息，我扭身下床，仰望没有星空的黑夜。计划就要开始了，我知道我没有下定决心。
我再次联通万象宇宙，她私人账号的家门前一如往日，巨大的星幕下没有设置一丝灯火，只有散发着荧光的蓝色妖姬成排的在门前飘摇。我蹲坐在门前一会儿，静听着设置的蛐蛐与夜莺，背景是茫茫的平原和花野。
我又一次进入了她的展示区，配乐是西班牙语探戈名曲《一步之遥》，有巨大的公告板上她写满了喜欢的电影的影评，有对着自己拍摄的精灵古怪的立体视频。或多或少的我还能在这里发现那些我们共同度过的痕迹。我忍不住地想再给她打电话，却最终没能拨出去。我最终在门前邮箱里投递了消息，切进了“Realism”的主页，这里大不一样，灯光闪闪，五彩斑斓。巨大的厅的全息投影投放着女孩子们的活力四射的身影，我看到宣发喷泉里映照出她的身姿，她大挥着双臂，提醒大家最新的线下演唱会都要来哦，在万象世界的街头巷尾我可能已经看了一百遍这个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