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静的生活(2)

他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走着。走到门前，他突然把沉重的门钩一闩，转身对雅科夫说：“你是不是不把瓦尔瓦拉的嫁妆拿到手不甘心？那去吧！”
他伸出拳头，在食指和中指中间露出大拇指，伸到舅舅的鼻尖底下——这是轻蔑地表示！
雅科夫舅舅委屈的往一旁闪开：“爸爸，这可不关我的事啊！”
“管不关你的事你自己最清楚，我知道你是什么东西！”
“我可是来保护你的呀！”
“保护我？”外祖父露出嘲笑的神情，“好极了，，谢谢，好儿子！老婆子，快给他一件武器，火钩子或者熨斗！雅科夫，你哥哥一冲进来，你就对准他的脑袋打他！”
舅舅立刻把手插进了裤兜里，躲到角落里去了：“既然您不相信我，那我就……”

“相信你？”外祖父跺着脚狂吼：“告诉你，不管什么鸡猫狗兔我都相信，可是你，还要等个几十年！我知道是你灌醉了他，是你教他这么干的！好吧，你就动手吧，打他或打我都行！”
外祖母悄悄对我说：“快，跑到楼上的小窗户那儿去，你舅舅米哈伊尔一露面，你就下来赶快告诉我们！快去……”
听说蛮横的米哈伊尔舅舅来打外祖父，我心里的确有点害怕，但外祖母把望风的任务交给我，又是我感受到自豪。我赶快上楼把身子他出窗外注视着街道。宽阔的大街上蒙着一层厚厚的尘土，大块的鹅卵石像一个个肿疤似的从尘土中鼓出来。这条街远远地向左延伸着，跨过山谷，一直通到远处的监狱广场。由于漫长冬季狂风暴雪的侵蚀，以及秋天连绵秋雨的冲刷，街上的房屋早已褪色，蒙上了厚厚的一层尘土。它们挤在一起，像在教堂门前等待施舍的叫花子。这些窗户也怀疑地睁大了眼睛，仿佛和我们一起在等待什么人。街上的行人不多，他们像炉台上沉思的蟑螂，不慌不忙地走动着。楼下升起一股呛人的热气，直冲我而来。我问到了一股浓烈的大葱胡萝卜馅饼味，我讨厌这种味道，因为它总是让我心情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