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文连载】向阳而生（1）(2)

姜阳来的那天，许言起了个大早，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一夜没睡好。她觉得自己昨天就不太好，把屋子从里到外地收拾了一遍。
许言站在卫生间，嫌弃地盯着镜子中自己的脸，叹道最该收拾的没收拾。她烦透了自己，想着要不然跟姜阳说临时有事，改天再约。道谢这种事儿回头不行送个东西就好了，何必非得面对面呢。心里犹豫着，还是洗了脸化了妆，简单把头发盘起。
外面正下着大雨，伴着微弱的雷声。许言瘫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着雨丝出了神，她想到一个超烂的比喻，雨滴连成了线，更令人烦躁的是它们确实连成了线。
姜阳现在在干嘛呢。
姜阳大学时选择了考研，研究生毕业后留校任教了几年，许言也是前阵子才听说姜阳来北城读博了。许言听到这个消息时，第一反应居然是想到姜阳父母的择婿标准，大学那会儿说最低学历得是硕士，现在估计这标准又得提了。第二反应搜了一下姜阳学校和自己之间的距离，九公里，坐地铁也就二十多分钟。
被雨水拍打着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气和泥土清香，许言深吸了口气，安慰自己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何必再扭扭捏捏。她必然要像所谓大人一般成熟地接待姜阳，向她道谢，然后吃顿愉快的晚餐，而后就算继续路归路桥归桥又有何妨。

许言想通后再坐了会儿只觉得心情变得奇好，连平日里恼人的雨天也变得可爱。索性开始画图赶进度。
她给自己定了闹钟，忙着画图，到点才开始准备晚饭。之前问姜阳想吃什么，姜阳只说做拿手的就好。她听后便努力搜刮记忆，想从边角里忆起姜阳的喜好，但脑中能记起的只有姜阳慢条斯理吃饭的模样，吃的什么倒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许言叹自己竟是色令智昏的人。
窗外的雨总也不停，还有渐大的趋势。许言准备得差不多，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该来的人却还没来。迟来的紧张感让许言觉得心脏有点超负荷，她正犹豫要不要给姜阳发消息，一阵门铃响起。
许言之前想象了很多跟姜阳重逢时的场景，待真正见到姜阳时，却全消融在姜阳客气到恰如其分的笑容里。姜阳今天穿了身长裙，衬得腰肢不盈一握，一侧头发顺到耳后，小巧的耳朵中带着点粉。许言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心跳逐渐平复，顺着姜阳嘴角的弧度，不自觉也回了一个微笑。
“不好意思，雨下太大了，比预计晚了一点。”
“没事儿，我也刚准备好。”许言拿出提前备好的拖鞋，接过姜阳手里的伞，侧身让她进了屋。
许言收完伞后，转头看姜阳还站在一侧，手里提着好些水果。像是刚注意到许言的视线，姜阳说道，“在路上顺便买了点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