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之林34/郭麒麟同人(4)

这副样子总不好回玫瑰园，就打算先回家拾掇拾掇，中途接到裴纪的电话，说是导师满世界找她，她也不敢耽误，只能掉头回学校。
和裴纪许久不见面，他站在楼道口等，见到莺莺愣了许久，才半开玩笑似的说，“这几天是长征去了还是怎么了？”
“别闹我了。”她提着口气，和裴纪并肩进门，挨了劈头盖脸一顿骂，她原是老师中意的弟子，先前也问过，彼时莺莺对前路还迷茫着，从就业和考研里抽了个条子，回复说要考研。因而导师对她确实抓得紧，如果没什么意外，研究生的导师也该是这位，可现下改的毕业论文几乎没什么变化，把老师给气的，恨不得把论文砸莺莺脸上。
裴纪挡在她前面，好言好语劝了几句，导师也没说话了，大概是媛媛的事儿还没过去多久，他说不出什么重话，末了只是遗憾地叹了口气，“我知道楚媛的事儿……”他并不继续说下去，“但是总要毕业吧？莺莺，带着她那份儿，好好的。”
太久没有听到楚媛这个名字，莺莺有些恍惚。这好像成了谁也不能提及的名字，似乎不提及，这个人就能慢慢从她的生活里退出去，然后一切回归正轨。她麻木地想，不应该是这样的，谁都能忘记她，可是自己不应该。她总希望能在梦里重新遇见挚友，却总不如愿，一夜无梦之后又偏执地把原因归因于自己，归因于媛媛在怨她，然后浑浑噩噩地继续被琐事缠绕。

察觉她在发呆，裴纪掐了把莺莺的手腕，又愣了几秒，她才木木地嗯了一声。
“莺莺，”裴纪和她并肩出门，“你最近很糟糕。”
“我知道。”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状态发生了变化，梦里总会无缘无故地醒来，反应速度变慢，疲于人际交往，她像只蜗牛，迫切地把自己藏回保护壳里，不愿意给任何人增加负担，裴纪还在念叨什么，她听不太进去，空愣愣地跟着他走。
“晚上睡得好吗？”裴纪要去图书馆，她找不到目的地，就跟着人走，听人问起来，低着头说还行吧。
裴纪还完书，敏锐地回头上下扫视人一眼，“我知道都是俗话，但是，朝前看。”
“我怕人忘了她。”莺莺讷讷地讲，她已无气力来掌控波澜的情绪，近乎没有生气地看了眼裴纪，很快又不说话了。
“我和你一样。”他话未说完，莺莺的电话响了，只能暂时作罢。
这段对话并未继续下去，干妈来电话让她上家里吃饭，莺莺同裴纪告别，又上校门口的水果店买了点时令水果，几个橙子、苹果香蕉要了快半百，她也不免嘀咕一句，到底是水果太贵还是校门口的水果太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