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斯辞职记（2）BE(3)

高斯一句话背后承载着多少东西，他的爱有多重，马浩宁怎么不明白？高斯愿意向家人介绍他，向观众介绍他，向每个人介绍他，所有的后果他都可以扛……
“但我不可以。”他的顾虑更多，他不敢，他痛恨着自己懦弱却还是勇气不足。
“为什么？”高斯发出悲鸣，痛心疾首，以不能理解的眼神望他，眼中那人的身影幻化成了手握尖刀的恶魔。
他的利刃不留情地捅过来。
高斯眉头皱起，眼睛都红上了一个度，咬牙切齿道：“所以，你只愿意享受暧昧的愉快，不敢承担相爱的责任，是吗？这就是你说的爱吗？”
马浩宁没有否认。
“你……别怪我把话说得难听……”高斯眨了眨酸涩的眼，还是没忍住，泪水决堤，那人的身影变得朦胧起来。
“你以前的恋情，每一段，我记的比你还清楚。你说你是直男，我时刻提醒自己。”
高斯换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是你，马浩宁。你靠近了我，越来越近，我能感觉到。我还以为你……”
“对不起。”马浩宁没有否认，他就是这样做的，即使他完全可以不承认。
他很喜欢这个灵动可爱的人，可这个人是他公司签约的男职员，是男职员。他难以承担和他在一起的后果。

当初偷来的感情有多甜蜜，现在就有多苦涩。马浩宁后悔得无以复加，如果当初不留恋，而是及时远离，是不是现在就不会心痛至此。
“你又打断我……”高斯不能自控地哭着，说出的话支离破碎，却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来，弧度很完美，却唯余讽刺。
他们两个都还有很多话说，但说不说已然改变不了什么。局面在一方选择现实，而另一方选择对方的时候就注定无可挽回了。
如果两人都选择对方，皆大欢喜。如果两人都选择现实，好聚好散，也造成不了如此巨大的痛苦。
偏偏一走一留。
“对不起，高斯，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该死。”他的道歉再诚挚也显得苍白，他什么也弥补不了。
他绕过高斯匆匆离开，不敢再看整个人都灰败下来的青年一眼。
走到门口时，他停了一下，一只脚的后脚跟要落不落，“……你以后，一定要找个比我好的人，生活得更快乐，好吗？”
说着他晃了神，好像看见青年和他的伴侣相视而笑，他的眼眸亮闪闪的，好看极了。那一秒他产生了回去的冲动。
快，飞奔回去，抱住哭泣的人，让他破涕为笑，像以前一样对着他笑，不要对着别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