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斯辞职记（2）BE(2)

马浩宁慢慢将手臂松开，放下。刚刚还相拥着的两人转眼间都放开了彼此，他们相对而立，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可距离却好像一下子拉的很远了。
薄薄的一层窗户纸忽然被捅破，平衡的状态突变为失衡。一旦一方摊牌，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周旋的余地。
高斯是聪明的人，如果他保持沉着冷静，继续隐忍而一言不发，伺机而动，说不定真的可以等到马浩宁足够爱他，爱到足以抛去所有疑虑的时候。
可是感情这种东西本身就不理智，怎么好要求人一直保持冷静呢？即便是聪明人也会因感情变得愚钝，要他不能感性，始终默然不语，恪守不渝，未免太强人所难。
或许时间移前或推后，他们的结局都会不一样。但玻璃碎掉了，就在这一瞬，再也拼凑不出原来的模样。于是现在，就成为不得不选择的时刻，两人都心知肚明。
所以刚刚爱人选择的是……不接受他。高斯感觉自己正处在失控的边缘，他按捺下流血的心，强装镇定地开口：“……可不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就只是尝试。”
“我不逼你，我什么也不强求，能不能……”高斯垂下眼睑，睫毛颤抖着。
“高斯。”马浩宁打断了他。

“别这样，冷静一点好吗？”听得出来，马浩宁从不安中脱离，好似想通了什么，语气变得平和起来，“别这么浪漫行吗，高斯？我们是普通人，是活在现实里的人。”
“是，我浪漫主义……而你要活在现实，所以我们就……”高斯一顿，不忍继续往下说，做了一个深呼吸，另起一句，“我现在和你坦诚相待，好不好，我说实话。”
高斯在那些久久不能入眠的夜里，无数次想象过正式向爱人告白的场景，可没想到却是现在这般情形。被拒绝还依然不死心，偏要孤注一掷，做一只投火的飞蛾，自寻死路，自取灭亡。
失了冷静自持，丢去理智，反而纵火，放任火焰熊熊燃烧，蔓延，这简直不像是他会做的事情。
高斯一字一顿，没人知道他那时复杂的心情，“马浩宁，我爱你。”
我无数次预想过和你的未来，我愿意为你说服家人，顶住压力，我真的愿意，怎样都可以，只要是为了你，我都愿意……
高斯把头抬了起来，全然看不出刚才的弱势，他目光灼灼，像要把人盯出个洞，“你呢？你有什么要说的？”
马浩宁沉默了几秒钟。
“……我也爱你。我，不能说违心的话。”刚刚暂时的冷静又被打破，即使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也做不到对爱人的真心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