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雨（下）(8)

他似乎是笑着，回身便要离去。
“请问！”
他停住脚步。
“你为什么要这么穿呢？”
“哈...”
那是一声清朗的浅笑，他走下山坡，离开我的视野，只留下了一句：
“我不知道。”
七、画家
自那以来我一个人的时间就变得更多了。
小棋只有很少的一段时间才被允许跟我们呆一会儿，还得是在他父亲的监视下。
管哥的讲堂也名存实亡，他也像曾经那样，坐在某个角落一动不动地看着道路尽头。
在其中的某一天。
我望到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门虚掩着，而不是我印象中一如既往的紧扣着，拒绝着来往
的每一个人。
这是那个神棍的房间。虽然跟我家一样都在一层，但是除了上次他为周叔治病之外我便
没再见过他。
好奇心驱使我顺着门缝看向室内。眼前出现的是挂满屋子的纸张还有几个随意摆放的画
架。中间的长桌以及沾着颜料的地面上都堆满了我不认识的，像是图腾、符阵之类的道具，

如此纷繁复杂的事物在这狭隘的视野里显得额外拥挤。
等我注意到时，自己已经走到了那张长长的桌台前，看着横挂在上方的文稿。
我不得不眯起眼睛，才借着层层帘布下透过的昏暗光线，勉强识出了那纸上潦草的字迹。
灰鸟...？
我一步步地数着页码，总算是找到了第一页。
我刚要从头开始读，就被一个侧身闪过的人影挡在了身后。
“这个..还没写完呢...”
“这个是什么？”
我依稀记得自己以前翻过的父亲的书。虽然里面的内容大都不懂，但我似乎还是能感觉
到这里挂着的东西散发出了跟书中同样的韵味。
“...小说。”
他有些慌乱地整理着手上的纸页，并将它们按照某种顺序一一挂到悬着的线上。
“为什么要挂起来？”
我看着周围，到处都是纸张，散着的，堆着的，像这样被挂起来的反而是少数。
“因为挂起来的才是定稿，其他地方的都是作废的，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