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品(4)

“今晚金村和丹生警官巡逻，说不定回去的时候会碰上。”小坂补充了一句。
这片街区没有很大，实在是用不着两位巡警，但就算这样，一路开回家也没有遇到金丹二人。
加藤察觉到了她的失落。“我好像忘了东西，不如再回去看看？”
拙劣的借口。因为加藤没有带任何东西过去。不过佐佐木久美没有拆穿她。午后下过小雨，空气中混杂着草和泥土的气味，以及些微血腥味。
在第二个来回的中途，金村和她们打了招呼。
“久美队的身体还好吗？”
“嗯。”好得不能再好了。佐佐木久美一面装出强撑着的样子，一面从后视镜窥探加藤的反应。
比想象中冷淡。加藤半身探出窗外：“过几天我们打算聚餐，美玖要来吗？叫上丹生一起。”
“好。”金村的应声被微风吹远吹散，听不真切。
第二天先驱车去了富田那里，影山不在，说是实验室出了什么问题，她一如既往忙着探索宇宙。
“我们一定会去。”富田给了她们肯定的答案，和一些生番茄。

佐佐木久美咬了一口，酸到牙痛。红色的汁水飞溅出来，加藤抽了几张纸巾塞到她手里，红色蜿蜒浸染了整片白茫茫的世界。
齐藤和高本、东村都在。佐佐木久美目光落在她们身上，却在遥想那堆废墟之中的熊熊火光照亮她们的脸庞，每个人眼里跃动的光。然而加藤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从另一个世界中捞出。加藤的体温偏高，指腹滚烫，如同重力牵引她落下，降落在现实地面。
“不留下来吃饭吗？我们买了鱼。”齐藤好意邀请。
“是在特价区，从咪胖手里抢过来的。”已经系上围裙的高本从厨房里探头出来。
佐佐木久美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加藤的手顺着腕处慢慢下移，握紧她的手心。“不用了。”
走遍了渡边标出的地点，加藤把车停在日向公寓前，那是一切的起点，对于佐佐木久美来说，那里也是终点。
她们什么也没带走，纵然年久失修，这幢公寓无可撼动。佐佐木久美每次做梦，都会回到这里。她连墙上的每一道划痕都记得来历。厨房那些是齐藤的杰作，factory的海报是渡边的，书架上的文学书籍是宫田的，那尊穿着春日的粉红背心的铜像是富田买的，潮的大猩猩头套和加姆兰球堆在旁边，夹层里藏匿着河田偷来的镜子，冰箱里还有松田最喜欢的纳豆和小坂吃不了的抹茶蛋糕，真绪小酒馆的招牌还挂着，忏悔室的门也还开着。佐佐木久美总是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