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工智能（HAI） 第一章 情感解构 （56）(12)

“那么，”维德思量了片刻后说，“你又是为什么想要帮助我们呢？”
“我运作系统所需的大型机在你们手里，”邹衍回答道，“不帮你们，我连思考都做不到。你们人类中不是有人说过，人是一根会思考的野草吗？”
“芦苇。”
“差别又不大，你们没必要那么纠结这些。”邹衍摆摆手，显得有些不耐烦。
“……那就多谢你的帮助了。”
维德不知道要不要告诉邹衍，其实他是可以跳槽的。不过万一自己到时候留不住他，他又被什么别有用心的人骗走干坏事，反而不好。就当是先和奉行养了个孩子吧。
“谢什么，我帮你们干活，你们给我大型计算机用，双方都满意的交易。”
“唔……那么，等你自认为学得差不多了，还麻烦你调查一下，全球社会对X文明和虞姬小姐的真实态度。”
“不麻烦，等着吧。不过你们人类的思想真够杂乱的，我还得花点功夫才能理清楚。”
说完，邹衍又恢复到刚才的样子，全神贯注地运用远在莫斯科的大型机分析人类史上的一次次思潮。维德则是跟奉行使了个眼色，示意要跟她出房间单独聊聊。
两人来到门外，这座公寓楼的狭窄容不下一条足够宽敞的走廊，单单是站在这里也让人感到憋闷。再加上邹衍机体的麦克风质量还行，几米内的声响还是听得清楚的，维德因而带着奉行乘坐电梯来到了楼顶。

“他还挺单纯的。”维德简明扼要地点出邹衍的特征。
“目前还算，但再让他在网上冲浪，早晚要变得混沌起来。”奉行走到楼顶边缘，“要联系老师吗？”
“不必了，邹衍总不能一直当个智能计算机，总得去了解这个世界的。”维德抬起头，看着不甚明朗的天空，“我有信心。”
“好嘛，那就听你的啦。”回过头，奉行微笑着对维德说道，“不过，他这种，呃，无欲无求的态度，算是好事吗？连司空老师都不这样。”
“的确不大像人类。”谈到这里，维德用手支着下巴，像是在思考着，“嗯，也许人工智能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秦九或小姐那种只是个例外。至于好坏嘛……这就要看你站在什么立场上了。”
“哦，谈到这里，你倒是提醒我了。”奉行回想起了什么，“在网上查了半天，我还是没找到到底是谁把邹衍投放到了互联网上，你有线索吗？”
“没有，认识的黑客都说他们没听过。按道理说，能够编写出这么强大的人工智能的人，就算名声不显赫，也至少会有业内的传闻，但我确实没查到相关信息。”
“毕竟是能够独立创造强人工智能的人，在夏如先生之后，这算是第二个了吧，不能不注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