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原创】孤城花开(3)

燃轻声起身，借着透进来的光静悄悄地束发，穿衣。他不愿打扰思的睡眠，就连为了上朝而叫醒她时看见她又困又累的样子，燃都心疼得不行。自己祖上留下来的习惯让这个家族的所有人都自己处理简单的生活起居，并穿着相对朴素的衣物，带着简约的铜制饰品，用着旧物。燃瞥了眼那面陪伴了自己二十七年的铜镜，黑暗中和光亮中的自己似乎没什么区别，都令燃看了不高兴。他没救了，他，他的地位和他的政权都被一点点毁了。被谁毁的？他也不知道。可能是在他用尊重得不能再谦卑的语气说话时得到的那些臣子们的皱眉和轻轻摇头，也可能是大家对他本身情绪的漠不关心造成的他不理性。
指尖轻触木梳，燃将每一根发丝梳得直直地垂在他们该待的位置。燃不喜欢上朝时穿的衣服，还有那顶承重的平天冠。每当带上铜质的冕冠，他就感到脑袋很沉，让他无法专注。实际上，比起男人的服饰，燃更执着于女人衣物上精致的蝴蝶绣花，花边袖口，小巧香囊，和五彩首饰。他曾在一个陈旧的柜子里翻出了母亲的首饰和衣物，有桃红，有鹅黄，还有朱砂色，但更多的还是父亲爱穿的沉闷的深藏蓝色；燃看到后立马拿了几件喜欢的藏在了自己的柜子里。好在燃虽身子高，但并不如其他男人们那般健壮，这样母亲的衣服在他身上便能勉强合身。有时候，待思入睡，他会避开宫女和侍卫们，穿上那些衣服，带上一顶花冠，在微柔的月光中对着镜子在脸上画上个花钿，然后在寂静的御花园中起舞。燃并不清楚具体的舞步，但他之前习武的时候学会了舞剑，于是他将学到的与他见到的动作拼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