谵妄（1）：幻觉(22)

“怎么可能……”
她咬着嘴唇，指甲反复刮着笔记本的封皮，思绪的湍流全表现在了她脸上
“……这里发生的事情，说实话已经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如果真的有天灾……单凭我……”
“不是单凭你，你把我们都当做什么了？还是说你想的东西太过专业，我们都理解不了？”
苏报春的话让安娜脸上恢复了些血色，见状鸫照也走上前，看着医生的眼睛说：
“医生，我不想像母亲那样，就这样一无所知地生活，直到……消失，”
立花看到鸫照的表情，他拍了拍安娜的肩，淡淡地说：
“安娜小姐，我想你也应该有亲人吧？”
娇小的乌萨斯放下了笔记本，她缓缓抬起头，在胸口画了个十字：
“端坐于天国的主啊，希望您护佑迷茫的羔羊……”
念完这段祷词，安娜深吸一口气，对鸫照说：
“……小照，我刚刚说的都不是谎话，伊崎玲的感染状况确实没有恶化，甚至说，比那些住在疗养院的贵族都好得多。但是这只是就器官功能而言，从体表的源石结晶来看，她应该已经是晚期感染了。不仅仅是她，我今天接诊的人里，像她这样的人至少得有十个，”

“嚯，等等，有这么多重度感染者，那这个村子岂不是一个定时炸弹？”
安娜对苏报春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茶，接着说：
“根据源流理论，一股不可见的能量流遍布这片大地，当流动板结时能量便会外溢，注入矿物即成为源石结晶，而天灾则是更大规模的外溢，也就意味着源流更大程度的板结，关于板结与外溢的关系存在许多理论，现在的主流观点是……板结与外溢会相互促进……”
“也就是说，就像天灾后会带来源石一样，源石的集中也会招来天灾，”
立花说出了通俗的结论，房间内的氛围再次陷入冰窟之中。鸫照咽了口口水，抬起头问：
“医生，也就是说，玲姐她已经病得很重了，”
“没错，他们的矿石病并没有康复，只是他们的生理机能出奇强大，因此持续形成了对病灶器官的代偿，”
“这就是圣餐的作用吗……”
立花小声重复道，他低下头用手摸着下巴，陷入了思考。而苏报春则直接把顾虑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