谵妄（1）：幻觉(23)

“我的直觉告诉我，世上可没有这种好事，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说不定没有代价，这已经是一个成熟的感染抑制方案，但如果不是……”
她顿了一下，相较于不讲理的灾难，人的想象力是如此苍白。
“……那就像报春说的一样，这个村子就是个定时炸弹，”
鸫照咀嚼着她们的话：按照医生的话，本来玲姐的状况应该更糟，这个村子也一样，但他们没有，难道真的和戈特弗雷牧首说的一样，是因为主赐福给了他们吗？
……有哪里不对劲。……
……如果……如果这一切都是主的爱，那么母亲又为什么无法领受？……
……不，从一开始又为什么会有石头病呢？……
“这么说来，那位牧首大人可真称得上是个圣人呢，”
立花说者无心，苏报春却一下子针锋相对地说道
“如果是这位弟弟这么说也罢，怎么你也……唉……”

她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复杂了起来。
“……我们炎国有一句俗话，‘圣人不死，大盗不止’，至少我是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
炎国人的话戛然而止，她作了一个手势，示意其他人安静，另一只手摸向腰间的葫芦。她走到门边，静静地靠在门后，压低声音说：
“……‘斥候’有反应，两个不速之客，倒没朝着这里来……他们的脚步很怪，有哪里不对劲……”
“是小偷吗？”
“我们这里有什么能偷的东西吗？”
她的手伸向门把手，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过头，立花会了意，说：
“我在这里保护她们，你放心去吧，”
苏报春点点头，慢慢拉开门，从狭窄的缝隙慢慢探了出去。残阳将过道染成了一片绯红，平静得仿若一幅油画，风吹过走廊，窗框在风中摆动，发出阵阵嘎吱声，提醒着她平静之下或许隐藏着异常。
……如果目标不是我们，难不成是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