谵妄（3）：放血(7)

“……已经结束了，光元的秘密武器也奈何不了祂。正如武士让野松村团结一般，祂将成为人类完美的敌人，祂将化作通天塔的地基。啊！我已经能看到了，在不远的将来，人们相亲相爱，不论民族性别，没有国家宗教，真正的神国将降临于泰拉！”
苏报春又吸了一口气，牧首身后的怪树仍在蠕动着，雪白的粉末腾空填补着枝干。它似乎经历了不小的消耗，需要完全恢复尚需时间，还没结束，还会有什么在这里发生。
“你疯了……”
说出这话，苏报春握紧了拳头，呼吸慢慢正常了起来，因为高温而模糊的视线也变得愈发清晰。
“……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吧，牧首，”
* * * * *
少年看到了母亲。
母亲是阿戈尔，因此敏锐地察觉到了这里。她的同胞在这里受苦，为了她的邻人而受苦。一切的归因都是那个男人，那个外来者，那个许弃民以一场美梦的牧首。
“你根本不知道这是多么危险的东西，牧首阁下……”

她对那个背影说道：
“……傲慢已经毁掉了我的故乡，这种事不能再发生了，”
那萨科塔回以一笑，他手里拿着甘蔗，反问道：
“那我倒要问您，您知道泰拉诸国一共有多少人吗？而这些人之中又能诞生出何等的伟力，何等的智慧？您不知道，所以您以为我很傲慢，不，自从离开了那座城市，我便已经和这个词无缘了，我只是深深地、深深地相信着人类罢了，”
理想主义者总是如此。母亲摇了摇头，她或许也有过这样的岁月，但现在不行，因为她有一个孩子。
“或许你说的没错，但没有人会想做祭品。我要去告诉大家你做的事，就让这个村子决定你的命运吧，”
“您爱您的邻人，这很好，好极了，多少经卷如此教导我们，却鲜少有人做到……”
戈特弗雷松开手，未吃完的甘蔗掉在地上，守护铳取而代之，对准那纤细的背影。
“……但这片大地上无数受苦的陌路人，他们难道就不值得去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