谵妄（终）(2)

“……让我猜猜，你做了什么事情让那个恶鬼把你放回来了，这次你又出卖了谁？……不，像你这样的人，应该问这次又打算出卖谁呢？”
“我只是……拿回你们从我们那拿走的东西罢了……”
一听到这话，头颅爆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啸。
“哈哈哈哈哈哈！我过去还不知道，原来你这个征蛮军军曹，还是个自由民权主义者啊！那可真是不得了，就凭你这句话，我就能让宪兵把你抓起来！”
听到这小声，他终于受不了，放开嗓子怒吼道：
“像你这样的武士，什么东西都唾手可得的家伙怎么会明白！如果我不回去的话，怜奈她可是会死的啊！我只是想让她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这样的愿望又有什么错？！”
头颅抬了抬眉毛，转瞬又皱起了眉，用阴冷的声音反问道：
“这片大地每天都有成千上万人死去，你的小怜奈难道比他们高贵？那我呢？我也想再给父亲擦刀，帮母亲插花，我还想亲手结果一个乌萨斯人呢，我的愿望又有什么错？凭什么我就要止步在那种地方！”

“闭嘴！”
立花磔人猛地睁开眼，眼前是灰色的天花板。侧耳细听，低沉的轰鸣是白噪音的基底，那是移动城邦的源石引擎，在身下几十米的转动。他坐起身，窗外的巨幕反复播放着保健药品广告，不时飞过一架无头苍蝇似的无人机，隐隐能听到沸腾的声音，楼下的拉面店老板摆出板凳，第一位顾客要了一碗叉烧拉面。如此嘈杂却又无害，此处便是人间，这里不是地狱。
我回来了。
强烈的幸福感笼罩着埃拉菲亚，以至于眼角划下了一滴清泪。他深吸一口浑浊的空气，感受文明世界的脉动，如果可以，他想让这一刻成为永恒，就这样什么都不用关心，什么地方都不用去。
呜！！！
热水壶凄厉的叫声刺进他的耳膜，青年猛地从床上蹦起来，以突击般的速度冲到一墙之隔的厨房，赶在另一只小手之前关上了气阀。
“你在干什么？！怜奈！”
被这么一吼，坐在轮椅上的小女孩僵住了，她歪歪地倚在靠背上，湛蓝色的眼睛渐渐湿润，结结巴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