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边----琅岐岛奏鸣曲(5)

讲起了她所在的神奇的南方大地
关于大米和鱼的故事
我一直在想
这位粮站的女会计
她一定是神话中的仙女下凡
她的聪明、勤劳、能干的妈妈
一定是王母娘娘一样厉害的那位老神仙
我认定了她的母亲是个特别慈祥的女人
我相信她说的吃不完的大米饭和
顿顿都有的鱼南方是个神圣的地方
在南方发生的故事，一定都是真的
许多年了，我一直记得
粮站女会计一次又一次地、十分认真地提醒
大家吃鱼的时候一定要细嚼慢咽，千万不要
被针尖一样的鱼刺卡住了喉咙
讲着讲着，她会拿起一瓶用醋精兑水稀释而成的香醋——
万分肯定的说
鱼刺卡喉了不用担心
喝一小口醋，很快就好了
梳着短头发的女知青是乡村里非常少有的文化人
她说话的语调绵绵的、非常好听
在遥远的北方乡村

在我儿时生活的地方
一个在乡村粮站当会计的女知青
带来了关于南方的好消息
关于吃不完的大米饭和
用竹干和网兜捞鱼的故事
在某一个平常的日子里
再也没有人听到过
6，庄稼
北方的北方能种出来和南方一样的稻子
这长在水里的稻子就是能打出大米的庄稼
那么，北方的北方一定也有和南方一样的河流
像南方一样的河流里
肯定可以抓到能吃的鱼
而我的家乡，同样是北方
河床赤裸裸地敞开着——
水，是不可能有的
除非在夏天的暴雨之后
山洪暴发了，泥沙和枯枝败叶们
气势汹汹地，哭天抢地的
占据了河床
不用担心
洪水很快就会过去的
北方依然会在干渴中年复一年
我依然会在干旱中想象大米的味道和鱼的各种烹饪方法
关于鱼刺，我并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