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洛方维正文【试读】6.9(2)

这样的猛攻持续了整整三天，从早到晚，一刻不停。敌人投石车与巨弩狂热地轰击着北要塞的城墙，似乎想要将整座要塞直接推倒。北要塞的墙根前堆满了尸体，好在这些尸体还会燃烧，莫哈猛也会在火焰中挣扎。乌里命令倒下火油，让那些尸山于火焰中灰飞烟灭。在如此寒冷的北荒原里看到数万具尸体燃烧，真是令人感到后脊发凉。敌人的工程车敲烂了北要塞的古老大门，但里面已经被石头封死，它们在撼动这些石块前就被密集的箭雨送去了地狱。两挺机炮有一挺损坏严重，盖加音的投矛破坏了它的转轴，机组人员只能将他撤下城门塔楼，加紧抢修。城门塔楼在一波又一波的巨石，巨弩，还有巨人投矛中依旧傲立着，尽管它的副塔已经被削去，不少墙垛也被削平，但这三天乌里一直站在那上面指挥。这三天里，吉尔伯特已经习惯了机炮的巨响，甚至开始有些欣赏机炮开火时的古怪奏鸣。
那群学者没有吹牛，这机械狮子比二十架弩炮还要可怕。罗伯在指挥西面墙体防守的同时，也在组织着墙体抢修。那些飞来的石块将墙垛和杀人孔砸的七零八落，他们的黑色倒刺剪总是肆无忌惮地闯上墙头。

北要塞伤亡惨重，这在乌里的估算之中。物资损耗的非常快，好在南方的供给及时跟上了。北要塞的城防设备也受到了严重毁坏，投石车被毁坏三分之一，弩炮则只剩下六架。工匠都在忙于抢修城墙上出现的裂缝，空不出时间安装更多的城防器械。这三天，敌人数次登上北要塞的墙头，都被战士们赶下去了。
吉尔伯特依旧将冰凌背在背上，他已经渐渐适应了与莫哈猛们近身格斗。它们的盔甲难以击破，但它们并非无懈可击。很多单薄处都是击破它们的好入口。三天下来，吉尔伯特感受到最多的是疲惫。兴奋与恐惧之后的疲惫，是如此致命。他在城墙上搏斗到双臂发麻，头脑发昏，一直战斗到看不清楚眼前莫哈猛挥来的是战斧还是砍刀。他完全习惯的血腥味，习惯了在一片混乱中找到自己的敌手，再尽一切可能利落地解决它。
北要塞的守卫者们是分上墙的，乌里的目的是在于保存精力应对无穷无尽的敌人，但他自己一直站在城门楼上指挥作战。吉尔伯特不愿同伤员一起后撤。他幸存了下来，为此失去了左手的小指。在第三次莫哈猛登上城墙时，一只莫哈猛伸手抓住了他的剑刃，吉尔伯特便抬起左拳击打向它的嘴巴，敌人便狠狠地咬了下去……它竟然咬的穿铁护手！吉尔伯特最终用匕首刺进了那只莫哈猛的眼窝，搅烂了它的脑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