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SECTION ZERO(5)
自十几年前的呱呱坠地算起,至今的人生也是无趣的,或许之前还要有趣些。轻手撩拨如流水般的绸带,分秒间,我瞥到些不曾熟悉的事物,比起不熟悉,可以说是我未曾经历的了。
是那无比陌生却又颇感熟悉的地方,同我无数夜晚的幻想般,无数得要把头抬高才能勉强看到屋顶的房屋,这大抵是用无比坚硬的砖块才能垒成的吧。路上好多人,或穿着黑色长衣,或穿着白色半领衫,那种布料可要比身上穿着的麻布粗衫强上百倍,只是可惜,这种上号布料理应要染上鲜艳,好好打扮才对,就这样,与这同样黑白的道路融为一体了,那令我憧憬的五彩灯光或许就是这城的所谓城长留给这幅黑白最后的色彩,或许也不是,如果算上这大抵是为庆祝其功绩的铜色雕塑,只是,我愈加好奇这雕塑怎不会如船灯底座般锈作黑绿。
倘若这雕塑同真人一般,想必这更是位伟大的巨人吧,可惜这次到访似乎恰逢繁忙的出访。多宏伟,站在白石底座上俯视地上人家的一举一动,不过这么高倒也未必是看得清的。这城倒也真是冷清,不如村中人家就算是邻家狗崽的出生也要议论个一炷香,或许因此,这位先生的耳朵便生长得小巧吧,也算得上是精致。
本是想趁得机会,游览片刻,又发觉,一条条街道都是如此相似,各式难得辨认的牌坊似的灯光将我所困,便随着一位同周边人无异的人士走了下去。愈加恍惚,不知何时,仿若按照既定好的日程,一阵阵金属机械声从四周传来,天空转瞬变得黑压,晃过神来,一把把与自己身形严丝合缝的黑伞被人们举起,仿若是差了最后一片的拼图般。
视线如此朦胧,也睁不开眼,只能随着感觉,拨开雨雾,任凭雨水浇淋着,就连呼吸都变得如此艰难,呼啸的冷风挤过孤独的人群,重重叩在心口,想是这座钢铁丛林对我这个外乡人的驱逐,难得叫我哽咽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