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扎督姆的都林之日(9)

“但是，你们的人不是将要迁往去北方吗？据说东岸又燃起了战火，伊奥希奥德人的军队...我不知道。”
声音是嘶哑的，腮膀子是红肿的，马希尔嘴中口齿不清地咒骂着什么，脸上缝合好的纱布也被撑破，渗血。浸染了洁白的被褥。
静谧的安度因河
马希尔痊愈了，他从水潭中看见自己的脸，左脸已经成为了焦炭般的颜色，不成样子，眼窝里空无一物。但是他活下来了，在那场血雨腥风的战斗中，伊奥希奥德人的骑兵势如破竹般撕裂了敌人的防线，为胜利立下汗马功劳。他激动啊，他自豪啊，自己统领的骑兵，带领光明击碎黑暗，他为伊奥希奥德人争了光！他为北方人类立了威望！他拍打着水像小孩子一样，哈哈哈，他由衷自豪！
水花扬起，淋在脸上，冰冷的水将迷惘的心灵唤醒，水流顺着焦黑的面庞滴落水潭，黑色在水中四散开来。
他瘫坐在水潭边，将家乡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信封中间的折痕被翻折无数次，就快碎掉。但安度因河的东岸确实如护士所说，被战车民和奥克轮番进攻，伊奥希奥德人的战士们，全随马希尔的自告奋勇去加入了西方大军，别无他法，伊奥希奥德人只能退守西岸，顽强抵抗。东岸的土地被奥克的秽物和战车民的车辙摧毁，变成了一片漫漫荒原。北方的邪恶已经陨落，首领率领人民去了北方，那里尚未被黑暗侵蚀。

“就这么完了？”马希尔心想，“是我带走了伊奥希奥德人的战士，是我...”
“我是奥克的帮凶...我...我为什么？”羞愧啊，羞愧，后悔，自责狠狠扼死了他的喉咙，在地上挣扎，扭曲，用手一次一次锤自己的脸，“奥克的箭为什么不杀了我？
每一次撕下左脸上的伤疤，抖落下无数的灰烬，里面还是一样，已经是黑色的灰烬。
家已经被毁灭，亲人已经被残杀。马希尔只感到脸颊上的泪不断抚慰着他粗糙的脸，将皱纹里的泥沙带走，心如刀绞，他想不明白。
马希尔飞身上马，目送着安度因河上远去的白帆。马鞭飞扬，他以单骑杀进安度因河东岸。那怕是赎罪？
骄傲，勇猛，势不可挡的伊奥希奥德人
 卡扎督姆的运粮队海尔马被分配到守卫并接应从外赶来的运粮商队。尤其是在这种非常时期，这种任务无疑要交给信得过的人。自从安格玛的黑暗被西方的大军毁灭，四散的阴影遁入了迷雾山脉，迷雾山脉的阴暗洞窟里又充斥着阴暗的肮脏造物。随时袭击山下的村庄和商队，苦不堪言。来时如风，散时如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