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竟之事(19)

雅可身后的大门轰然作响，门上的干尸融作腥臭的腐血冲向城镇内部，雅可抓住斗篷想要抵挡，而科迪先一步绕到她的身后拔刀使出了一文字斩，将血海分成了两半。腐血褪去，大门上嵌满了惨白的尸骨，随着大门向外敞开，白骨纷纷散落在地上化为齑粉。门外传来了散乱而又沉重的脚步声，巨大的车轮上圆木围得方方正正，在其中心是一位被束缚在十字架上的少女。雅可见过这种场景，那是魔女猎杀的仪式，在某些文明落后的地区，当一位女性被认为与不洁之物交媾便会被冠以魔女的称呼处以火刑。
“这里，每隔数百年就会爆发一次瘟疫，这种瘟疫会侵蚀人的感官，让你看到死亡的幻觉，听到怨灵的声音，说出被诅咒的话语，嗅到腐败的味道。而且一切最终会变成自己的现实，传染了瘟疫的人会在幻觉中痛苦地死去，大门处的尸首全都是想要逃离此处的感染者。全都是像我们一样从外面进来的人。”

车轮从雅可身边的石子上碾过，她抬头看向十字架上的少女，而对方也看向了她，刹那间，沉默的枷锁被打破，少女拼了命地摇晃着身上的锁链，可巨大的铁定分别刺穿了她的四肢，将她牢牢地固定在十字架上。这种刑罚所带来的最大的痛苦源自于重力，那份姿势让少女呼吸困难，她需要尽可能地挺起胸膛，但这只会让脚踝处的铁钉撕扯出更大的伤口，这份痛苦让她流泪，流入口腔的泪水呛住了喉咙令她无法求救。
科迪把手搭在雅可的肩膀上，“她已经是个死人了，走吧，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雅可一把将科迪的手甩开，对他怒目而视，“你这家伙……在这十年里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虽然我与你相识的时间很短，却很清楚你不是这样的人。”
“你在奇怪些什么呢，你刚才不也是杀害了一个毫无反抗的士兵，就因为他向这里的神献出了自己的一切从而对任何事物不闻不问，你就把他当作异类然后无情地夺走了他的生命，告诉我，这个女人和你刚才杀死的守卫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