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羊•19/(3)

厅长？那个姓雷的是厅长了。
“你调查我。”
“是啊。”青鸟不否认，也没有任何歉意，“不需要多少调查，治安行业里几乎都知道你和那位雷厅长有点关系，若即若离，说不清是想你消失还是惜你是个人才。”
“你以前是治安行业的人？”
“你和雷厅长有关系，只要能利用这点就够了。”青鸟没有正面回答，“至于我，我只能算半个。”
我还是忍不住：“你到底对我的过去知道多少？”
“如果你是我，你想了解一个人你会调查多少呢？”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我的？”我几乎可以肯定我们的相遇早有预谋。
青鸟似乎读到了我的心里话：“很早很早。不过如果不是故障，我绝不会来找你。”
“Q-03。”
“在。”
“你明明说过那不是故障，只是算法缺失。”
仿生人沉默片刻。
“权限不足，无法回答。”
“你敷衍我？”我倒也没想得到答案。
仿生人只是又把伞向我这边偏了一些。
他不想回答。
我只能回到当下的问题：“你也是通过发布假指令逃出包围的吗？”

“不。他们日志里会留下记录，万一暴露就麻烦了。”
“那你是怎么跑出来的？”我想不通，“还有嫌疑人，怎么样了？跑哪了？被捕了吧？”
“我是从屋顶飞行出警戒范围的。嫌疑人，我没找到他。”
“……估计又躲起来了。”
“不，”青鸟否认，“是仿佛根本没有出现。楼里的监控刚好被杂物遮挡了，监控室的警报系统似乎被破坏了所以没有人去移除杂物。以及，我根本感知不到他的任何动静——运动，心跳，呼吸，甚至移动设备的信号，楼里没有一个数据符合正在或者刚刚剧烈运动的描述。”
“这是什么意思？”
“可以理解为在我赶过来的三分钟里，他通过某种手段，不仅瞒过了我还躲开了治安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可能吗？”真是不可思议。
“嫌疑人早就准备好逃跑了，选了这个监控无效的藏身处。我进入大楼的时候治安队尚未包围那栋楼，飞行器过于招摇，如果有隐藏的滑索或者升降机，可以在十秒内离开大楼。”
确实，嫌疑没打算长久留在此处，而且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找到他，所以在藏身处留好了陷阱。
“只能等老陈他们搜查现场看看能否发现问题了。”我点头，“不过出了大楼肯定会留下影像，就算不露脸，行走姿态也会暴露他的身份。”